程逢遠第二天幾近中午才醒過來。
喝了酒後的睡眠質量還不錯,就和在車裡一樣,雖然前半夜有一些煩人的噩夢,但是後半夜還是一夜好夢。
程逢遠踩著拖鞋走到樓下,想小酌一杯慶祝一下自己的睡眠,走到酒櫃前,才被喚醒了記憶。
他看著門口的拖鞋,勾了下唇。
請的做飯阿姨從他背後走出來,有些驚訝。
她連忙走回廚房端出了裡麵的菜:“東家,我還說給您放冰箱呢,沒想到你起來了。”
阿姨是程家的老人了,也是卞代柔不放心硬要程逢遠帶來的。
她把菜放好,擦了擦手:“昨天您喝了酒吧,我今天做的清淡了些,夫人知道您會自己泡蜂蜜水了一定不知道多高興,您以前不願乾這些,每次第二天頭疼夫人都氣壞了。”
程逢遠揉了揉額角:“這樣嗎。”
阿姨聽出他語氣愉悅,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好事,但是心裡也高興。
她把菜端完,轉身又去拿碗,被程逢遠叫住才停下。
“我自己來吧,”程逢遠過去拿過了阿姨手中的飯勺,“您忙一上午了,歇一會兒吧。”
打發了阿姨,程逢遠端著飯碗回到餐桌上,記起昨晚某人就是在這個位置湊近自己的。
他拿了雙筷子,順手拍了一張酒櫃的照片給唐濟棠,湊近話筒道:“要不要親自來檢查,我拍的夠清楚嗎,唐司機?”
那頭顯示正在輸入了一會兒,程逢遠完全相信這人在拿著圖片比對。
他懶懶等了會兒,吃完飯後拿出了平板。
梁和程去了梁城,公司要他處理的事情不少。
等他記起來回消息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後了,心虛地眨了下眼,程逢遠拿起被自己遺忘的手機,果然看見了唐濟棠的回複。
唐濟棠:嗯,檢查完了。
居然隻有這一句,程逢遠皺了下眉,打了個問號過去。
唐濟棠回的很快:忙完了?
程逢遠:還行。
唐濟棠緊接著又發了張圖片來。
照片裡的馬鬣毛極長,渾身黑的發亮,包裹在皮膚下的肌肉蓬勃。
程逢遠忙了太久,大多時候都在酒局和各種社交活動上,早就忘了前半輩子肆意的快樂,此時看見這照片愣了愣,他遲疑地回複:你出去玩了?
唐濟棠:你的獎勵,要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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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逢遠拒絕了唐濟棠來接自己的申請,自己開車去了馬場。
唐濟棠昨天在拍照時就計劃著帶青年出去玩,今天一早就讓秘書去馬場提前打點好,自己在公司不停地做了一個上午,這才把時間騰出來。
馬場是A市最大的,因為價格高昂,服務也非常到位。
唐濟棠接手公司後也時常來這裡玩。這裡的跑馬場占了一大片草地,視野開闊,加上自己養了很久的馬,青年一定會喜歡。
程逢遠停下車就有人迎接上來,幫他停好車。
他下車時表情有點奇怪。唐濟棠注意到了,低聲問他:“怎麼了?”
青年應該也來過這裡,是不喜歡嗎。
程逢遠搖搖頭,他覺得這裡有些熟悉,但是時間太久遠了,隻有模糊的印象。
他把手裡的鑰匙遞給迎上來的服務人員,跟著唐濟棠往更衣室走,打算先換一套馬服。
去更衣室的路上要路過馬場,唐濟棠給他指了指草場:“喜歡?”
順著方向,程逢遠越過欄杆,看見了草場中最顯眼的那匹馬,比照片上還鮮活,似乎是主教練已經帶它跑了幾圈,這匹馬正興奮地在原地躁動。
程逢遠往前走了幾步,很感興趣的樣子。
唐濟棠於是走過去跟那頭的主教練低聲說了幾句,教練牽著馬往這邊走。
“溫蒂,過來。”
唐濟棠先伸手安撫了一下躁動的馬,等它低下頭,示意程逢遠:“先摸一摸,等會騎的時候就熟悉了。”
程逢遠十分熟練地上手摸了摸馬頭,這匹馬倒是很會像主人的性子,低下頭就著他的手蹭了蹭。
他矜持道:“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