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聖誕節了，天氣也愈發地冷了，但臨城是個南方城市，一天中最低氣溫也不過零下四五攝氏度。

周一上午大課間，由於今天下著雨，同學們便沒有出去跑操，於是餘晚欣一下課就拉著左清時跑去食堂吃早飯。

“衝啊！去晚了就要搶不到了！高三那幫人巨能跑。”餘晚欣邊跑便說道。

左清時在她身後喘著氣，“哎喲，你慢點啊！”

二人跑到食堂門口，樓梯邊上貼著幾張海報，上麵寫著“冬至限定擂圓”以及它的照片。

她們這才發覺，原來是到冬至了

“你想吃擂圓嗎？”餘晚欣問道。

“有點想。”左清時點了點頭，但又歎了口氣，說：“但上午最後一節課是老李的，他肯定得拖堂，到時候說不定就沒了。”

擂圓是用糯米粉做的小團子，外麵撒上紅糖、黃豆粉和芝麻等，左清時還挺喜歡這種糯嘰嘰的食物的。

餘晚欣拍了拍她的肩膀，“那就祈禱老李今天心情好不拖堂吧。”

隻可惜，老李今天的心情似乎不佳。

“啊，你吃不到擂圓了……”餘晚欣替左清時感到可惜。

左清時隻是搖搖頭，並沒有多大的感覺，隻道：“沒關係的。”

最終倆人都選擇吃湯麵，因為吃了之後整個人都會暖和起來。

飯後她們便直接回了教室，本來看著天氣轉晴，就想著去操場散散步，但是中午留給她們自由支配的時間並不多，便隻能作罷。

上課鈴剛響起，謝頌言卡著點衝進教室，微喘著氣在左清時身邊坐下，動靜有點大，弄得左清時那一丁點的困意都消失了。

他把籃球在凳子邊上放好，似是想起了什麼，對著左清時“誒”了一聲，說著就從桌板底下掏出了一個塑料小碗，裡麵是一個小小的擂圓。

“中午我跑得快，搶到了最後一個，聽說你喜歡吃，就特意留給你了。”謝頌言把碗放在她的桌上，“快吃，我幫你看著老師，還有一點點熱的，再晚就冷了不好吃了。”

左清時從他掏出小碗的那刻起就一直沒有說話，聽著他在她耳旁滔滔不絕地說著。

謝頌言見她不說話，忽然有點慌，急忙說道：“怎麼了？你不喜歡吃嗎？還是說吃不下了？那就彆吃了。晚上不是還有嗎，到時候再幫你搶一個。”

“謝頌言，”左清時輕聲開口說道：“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

這回換謝頌言沉默了，良久，他才說：“左清時，你看不出來…我在追你嗎？”

左清時一愣，想起來那天晚上謝頌言對她說的話，突然又耳朵發燙，她僵硬地轉移話題：“我困了，先睡了。”說著就趴下去了。

謝頌言臉皮厚，湊近她說道：“誒時姐，能不能給個準信兒啊？喜歡就喜歡，不喜歡就不喜歡唄，話沒說完呢就睡了啊。”

他們的前桌是個很安靜的男生，平時在教室裡都不怎麼講話，他正寫著作業，突然聽到了兩人的對話，像是聽到了什麼驚天大瓜，縮在座位上都不敢動。

左清時抬起頭，跟謝頌言對視上。他的眼睛很好看，薄薄的雙眼皮，桃花眼，眼尾微微上揚，看著她的眼神竟讓左清時覺得有些深情。

她說：“能不能等元旦晚會結束後，我再告訴你答案。”

男生一聽，“哦”了一聲，語氣聽著還有點委屈，“行吧，我也要睡覺了。”

左清時看著他趴了下去，而她卻沒有心情睡覺了，心裡七上八下的，於是就掏出作業開始寫，想著轉移注意力。

可是他在她邊上存在感太強了，無奈，左清時隻能趴下去假寐。

……

平淡的生活又過了兩天，就迎來了平安夜。

平安夜這天，小賣部開始賣蘋果，沒有包裝的蘋果五塊一個，帶包裝的就十塊錢一個。

左清時覺得這些全都是智商稅，就一個普普通通的蘋果竟然賣五塊。她是絕對不會買的。

當她和餘晚欣走進小賣部的時候，發現一大堆人都在搶著這些蘋果，沒有包裝的甚至已經搶完了，隻剩下幾個帶包裝盒的。

“啊？不是，這麼貴的蘋果怎麼都有人買？”左清時不解地問。

餘晚欣回道：“誒你這就不懂了吧，你以為他們買蘋果是給自己吃的？大部分人都是送給自己喜歡的人的。你真是，一點都不懂浪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