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暮動了動,後背生疼,她生的嬌氣,生理性淚水都逼出來幾分,但卻不把段離情放在眼裡:“不如你猜猜,猜猜我這個師父知道些什麼?”
段離情手勁鬆了鬆,稍眯起眼:“我不曾見過你。”
“我又沒死。”黎暮一把推開她,理了理衣服,她眼尾留著紅,軟了不少,舌尖舔了舔唇,濕潤的光亮顯露出來,她嘴唇輕動,“老鬼。”
段離情瞳孔微顫,反而低聲笑了起來:“還有嗎?”
黎暮攤開手:“沒有了,我隻知道你不是人,騙你我得不到什麼好處。”
她說的很認真,段離情看了幾秒鐘,直到傳來腳步聲才有了動作:“也是,還望師尊幫我保守著。”
黎暮輕笑起來,她晃了晃手指:“等入了夜,我們再談這個問題。”
她轉身就走,隻留下一句:“我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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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離情倚靠在門邊等了許久,她看著桌子上的飯菜冷卻了溫度。屏風後是起身而濺落的水聲,一隻手輕勾起衣物,很快黎暮就走了出來。
“飯都冷了。”段離情目光鎖定黎暮濕漉漉的後背上,衣物很薄,腰窩極為明顯的展現在她的眼前,黑色的符文再一次浮現出來,像是刻進了黎暮的骨子裡。
黎暮嗯了聲,把脖頸上盤旋的黑龍放到桌子上,她隨手掐了一個法訣,內力迅速烘乾了身上的潮濕。
她接著話:“我不餓。”
這飯還是劉氏送過來的,見她吃的太少,還是不放心。眼下都讓黑龍代為解決。
段離情目光終於從她的後腰挪開,她往前走了兩步,低著眼看著坐在床榻上的黎暮:“你想要我做什麼?”
她們相處時間不長,但黎暮很聰明,平日那副散漫的樣子下隱藏的皆是鋒芒,無端端的讓她生出警覺,暴露破綻。對於眼前人來說,怎麼會沒有自己的算盤?
黎暮赤著腳落在地麵上,腳裸上的黑繩還帶著水跡,她手往後撐,衣料便是緊緊的貼著肌膚,她眨了眨眼:“聰明,本來不想你這麼早就發現,畢竟我們之間不過認識寥寥幾天,但是我眼下的確是有一事相求。”
段離情啞聲:“你說。”
她解開自己腰腹間的繩子,露出的的肌膚上滿布著恐怖的符文,腹部小幅度的起伏著,她很瘦,但並不是瘦弱,反而看起來很有勁。黎暮低著眼,指端一點點從那些符文上滑下去,燭火無端晃了晃。
“這些天這些符文折磨了我好長時間,而且疼痛感越演越烈。按道理說我已經過了那段時間,本不應該。隻是意外還是發生了。”黎暮看向自己換下的衣物,那裡麵藏著她的無法壓抑而嘔出來的血跡,“我發現隻有和你呆在一起才會緩解,而且越親密越好。”
黎暮眼中情緒斂去:“我是一個自私謀利的人,我不在乎你是人是鬼,我隻在意你對我有沒有幫助。”
“我想和你做筆交易,我想待你身邊一段時間,我知道你不可能拘泥於仙門,等時間成熟了,一拍兩散。”
段離情眸色愈發深,她問:“什麼交易?”
黎暮揚起脖頸,修長流暢的線條一路下滑,她眼睫微顫:“我要你陪著我,睡覺也待在一起,如果不是必要最好不要分開,直到我的符文消失。你應當來到人間也是有需求的,我會竭儘我的所能幫助你。”
“幫我。”段離情來了興趣,“隻有這一個要求嗎?”
黎暮點頭:“是。”
段離情又問:“你是怎麼發現我的?”
“第一眼起,我就看出來了。”黎暮把衣服係好,聲音有些悶,“我對陰氣很敏感,不過你藏的夠深的。”
她上下打量著:“你死了多久?”
段離情頓了頓,才回答:“一千多年,的確有些事情要辦。”
黎暮打了個響指:“那就好辦。各取所需罷了了,現在——”
軟綢突然纏繞住段離情的腰身,猛的往下一拉,黎暮不知何時退到了床角,眼底含笑的看著她:“睡覺吧。”
段離情的實力絕對不弱,說不定對她的渡劫還有幫助,更何況如此方便的寒潭,不用白不用。
她眯起眼睛,像是偷了腥的貓,剛要毫無芥蒂的躺下,動作就瞬間頓住,警惕的看向門。
劉氏敲了敲門:“兩位,我家這會兒要下葬的,人多,希望不會吵到你們。”
呼——
萬籟俱寂的夜色,轟的一下熄滅了那僅有的光亮,黎暮目光沉沉的下了床,推開了床,尋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