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名義上是一個決鬥俱樂部,其實算是被少數董事會成員子女把控的社交場所。
而更多學生私下裡會將那裡稱作“食死徒預備役”,基本從DE走出來的學生都成了黑魔王的信徒。
比如馬爾福少主,比如多洛霍夫少主,他們都是在訂婚當天被烙上了黑魔標記,榮耀加身。
如今,純血越來越沒落,黑魔王的出現給很多勉強維持體麵的家族帶來了複興的希望,他們都不遺餘力的想把子女們送到黑魔王身邊,希望能得到那位大人的青睞。
但DE門檻不低,基本沒超過二十人,除了極少數早期追隨黑魔王家族的子女,剩下的都是底蘊深厚的大家族和能力卓絕的天才。
今年的DE人更少了。
離開了三個人,卻隻進來了一個人。
雷古勒斯·布萊克,此刻正在場中和羅爾對練。
沃爾加布這兩年已經開始培養這個聽話的小兒子了,這在一些和布萊克家走的近的家族已不是秘密。
比起叛逆的西裡斯,他們也更願意和雷古勒斯來往。
拉巴斯坦散漫地倚靠在角落的長沙發上,無趣的把玩著手裡的魔杖,神色藏匿在昏暗中的讓人難以捉摸。
有眼色的人都看得出來他身上寫著「請勿打擾」,但發小羅齊爾還是大咧咧地坐在了他旁邊。
“今年的DE真無趣……”羅齊爾打趣道,“太安靜了”。
去年的DE雖也如此,但有一道輕柔婉轉的聲線,小小的,卻能穿透整間教室,如同絲滑的綢緞,撩的人耳根發軟。
沒有男人能違心地說,沒有哪一瞬間沒被她蠱惑。
他們從骨子裡喜歡這種柔弱又可憐的東西,保護她或者弄臟她,反正不管哪一種都會讓他們有無限成就感。
說到凱瑞·萊德,DE可能沒有人比他的好兄弟拉巴斯坦更有發言權,他可是跟個戀T癖一樣,一年級就盯上了對方。
每次聚會,拉巴斯坦總能找出各種理由刁難凱瑞·萊德,猶如一場高傲的圍獵,最後逼的對方不得不像尾巴一樣跟著安東尼,可給他們這些觀眾帶來了不少樂趣。
拉巴斯坦對多洛霍夫的“小女朋友”感興趣,這在DE並不是秘密。
羅齊爾本以為今年拉巴斯坦能成為萊德的新金主,卻不想這個聰明的混血女孩今年卻突然“犯蠢”了。
真是不識好歹的雜種!
他們圈子裡,從來不缺乏主動送上門來的混血,養個乖順的當個情人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前提是彆搞出人命。
羅齊爾雖然鄙夷這種“交際花”,卻無法否認凱瑞·萊德的魅力,想起去年的零星畫麵,不禁下流地感歎:“如果她用嬌滴滴的嗓音念我的名字,我可以弄她一整晚!”
不知道多洛霍夫搞過沒有?
他的猜想還沒說出口,喉嚨就被狠狠地扼住,拉巴斯坦臉上暴起青筋,墨藍色的眼睛泛著淩人的寒意。
羅齊爾求饒地拍上要掐死人的胳膊,直到臉色通紅才被一把推開。
這家夥還沒死心啊?
他摸著毫無知覺的脖子,啞著嗓子解釋,“我又不和你搶,等你玩膩了再給我!”關係好的朋友交換一下情人無可厚非。
一句服軟的話,卻讓拉巴斯坦本就猙獰的臉扭曲成了一隻惡魔,他冷笑地揪住羅齊爾的衣領,一字一句地吐出來:“等我玩膩了,我會親手掐死她,然後把她吃的骨灰都不剩。”
陰戾的臉上肌肉抽動,緩緩露出一抹微笑,“真可惜,埃文。你什麼都得不到。”
羅齊爾聽出了那聲音裡的勢在必得,為那個凱瑞·萊德默哀起來,被這種瘋子盯上她這輩子都逃不掉。
除非……
“大塊頭也喜歡她,他想娶她。”埃文·羅齊爾壓低聲音,在這個圈子裡這絕對算是醜聞了。
他母親來自卡羅家,這勁爆消息憋心裡一個月了,可算說出來了。
“什麼?”拉巴斯坦抬頭直視對麵那個野獸一般的男人。
大塊頭,阿米庫斯·卡羅!
他們兄妹兩好像隔代遺傳了祖輩的巨人的血統,體型都是同性中少見的高大。
尤其是大卡羅,接近兩米的身高讓他就像一座小山,發達的肌肉從襯衣中脹出來,粗獷的不像一個貴族。
不熟悉他的人,一定會被他野獸一樣的外表蒙蔽,但他們和大卡羅決鬥中交手多次,很清楚這是個心思縝密又頭腦精明的“猛獸”。
拉巴斯坦打量起那張木訥的臉,怎麼也想不出那賤人和大塊頭有什麼交集,他忍不住又追問道,“你確定?”
羅齊爾挑眉反問,
“你以為小卡羅為什麼總在針對凱瑞·萊德?”針對一個上不得台麵的玩物太掉價了。
“她和多洛霍夫隻是聯姻關係,根本沒必要!”結婚之後都是各玩各的,這是他們這種家族公開的秘密。
“大塊頭說願意放棄家主位,隻求娶一個混血雜種”羅齊爾說到這裡,自己都覺得可笑,“噗——他是指望60歲的老卡羅再給他生個弟弟嗎?”
荒謬!拉巴斯坦緊握的拳頭青筋暴起,就算他被那個賤人迷的失心瘋,也從來沒有一刻想過要把她娶回家……
她,
她隻是個肮臟的雜種啊!
大塊頭怎麼敢——
嫁給純血,
她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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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曠的教室裡,倒映著兩道身影。
拉巴斯坦和羅齊爾話題的女主角此刻正單手撐著下巴,有點散漫地倚在靠背上,姿態飄逸著優雅……
安東尼一整年體態訓練,她已經把優雅刻在了骨子裡。
另一個背著書包不安地垂頭站在角落裡,微縮著的脖子怯懦地顫抖,像是等候判決的囚徒。
凱瑞想到那隻油亮的肥老鼠,厭惡地差點嘔吐出來。
“為什麼偷窺,你想知道什麼?”她聲音也不再端著,透著一股慵懶和高傲,這個惡心的老鼠有把柄落在她手上,她掌握著主動權。
凱瑞要搞清楚這老鼠到底什麼底戲,才好放心的拿捏住他,而對方的回答卻模棱兩可。
“……看你”那聲音和它的主人一樣怯懦。
“彆對我說謊。”凱瑞沒什麼耐心地斜睨過去。
彼得渾身都顫抖起來,垂下的眼睛心虛地落在那交疊的雙腿上。
“看他咬你的嘴。”
什麼?凱瑞大腦一陣翁鳴。
彼得也不知道哪裡來的膽量,在她尷尬地恨不得腳趾抓地的時候,快速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