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呢？”

“他將你還了過來，你應當知道吧。”

“昨日意識有些模糊，不知他如何了。”夏憶玨的手好似有了些溫熱，他伸手去撫了韓舟離的臉頰，蕭予玨占了這麼長時間，說不當回事，那是假的。

也許會跟另一個自己吃醋吧，夏憶玨看著韓舟離的那張臉。

是很好看的那種，自己看一世都不會厭倦的人。

“起來吧，公子。”夏憶玨依舊是不想起，手背上的傷還是會有些疼。

“手傷著了，一定很疼吧。”韓舟離眼眸撇到了那紗布，被劃得不算輕，也不知昨夜蕭予玨是如何給自己做麵的。

“當時更疼，隻是，我感受不到。”

“我以為他不會去的，不曾想他竟在我與太子說話之時出了去。”

“他早已被仇恨弄得不人不鬼，活著確實難受。”

“所以你不是他嗎？”

韓舟離低聲問道。

“王爺為何如此問？我與他不一樣的。”夏憶玨坐了起來，指腹摩挲著韓舟離的衣物紋飾，韓舟離在他的額間落了一道吻。

“王爺，這麼久不見了，你還是如此心急。”

“因為你是我最喜歡的那個人，是夏憶玨。”韓舟離與他對視著，蕭予玨從不曾如此過。

“抱著我吧，好不好。”夏憶玨柔聲道，不知過了多久，韓舟離才舍得鬆開他。

“府上新進了一批耳墜，我讓齊元給放好了，晚些給你拿來。”韓舟離揉著夏憶玨的發，他看夏憶玨的眼神永遠都是那麼柔。

好似除了夏憶玨，再沒有人將他的心牽走了，蕭予玨也都再難。

“好。”

“用早膳吧，你一定餓了吧。”韓舟離扶著他起來了，聲音柔和好聽。

“嗯，餓了。”夏憶玨笑著道，眸中有些深意。

“還好殿下沒有帶著你離開我，不然我真的會瘋的。你便是我的良藥，我想要你一直伴我身側，可以嗎。”

“嗯。”

今日下起了雨，玉蘭花香在院中四溢。那是夏憶玨身上的味道。

夏憶玨的黑衣早就換掉了，還是平日自己最喜愛的青衣。

赤著腳在簷下跳著，韓舟離跟在他身後，夏憶玨很少這樣過，韓舟離走了幾步便停了下來。

“你說，我明年還能見到這場五月的雨嗎？”夏憶玨忽然停了下來，聲音有些輕了。

韓舟離離得遠了些，沒有聽到。夏憶玨回過頭來看了一眼，發現韓舟離並沒有跟在他身後，韓舟離見他轉回了頭，方才匆匆走過去。

“怎麼了？公子。”

“沒什麼，這景挺好的。”夏憶玨看著這場細雨，玉蘭花瓣被風吹下了些。

“挺好。”韓舟離卻隻是看著夏憶玨，夏憶玨眼睫微垂，甚是好看。

我想與你一同觀四季，風雪摧折亦不動搖，你像極了玉蘭，那我日後便隻栽玉蘭。你愛極桂花酒，那我日後便隻飲這一壺。你喜歡桂花糕，那我日後便隻給你一人做。

我這一生隻想與你夏憶玨。

青衣身後跟著白影，就這樣走在簷下。

那句話韓舟離終是沒聽到的。

“公子用藥吧，一會兒該涼了。”

“嗯。”夏憶玨把玩著那把紙扇，沒有要放手的意思。

“算了，我來喂公子吧。”韓舟離端起那碗要，坐到夏憶玨的身側，湯匙盛著藥湯，盛起一匙夏憶玨就喝一匙。

夜風從窗外吹進來，夏憶玨覺得有些涼了，韓舟離便起身去關上了窗子。

“小玨，該睡了。”

“做嗎？”

“啊？”夏憶玨與韓舟離倒是同時開了口，隻是韓舟離愣了一下。

“睡吧，沒事了。”夏憶玨看著韓舟離，思念已久的人今夜不想動他，心有些空落。

“喝完了藥，該是要睡的，有什麼事明日再說。”夏憶玨的身子已經很差了，他昨日就已經感覺到了。

“那就熄掉燭火吧，睡了。”

“等等，公子先去浴足，明日不讓你赤腳走了。”韓舟離哪會不想與他行歡事，隻是他更怕夏憶玨受不住了。

“不去。”夏憶玨坐在榻上，晃著那雙蒼白的腳。

“那你彆動，我去打些水來幫你洗。”韓舟離柔聲道。

“那你可要快，不然我可就躺下了。”夏憶玨亦是無限溫柔，讓韓舟離心動，可卻不想傷他了。

韓舟離端進來一盆溫水，亦稍稍有些偏燙熱。

夏憶玨的腳還在晃著，根本不想老實，韓舟離便一把摁住了他的腳。

“公子再鬨，今夜可就不用睡了。”

“沒想睡，想鬨。”夏憶玨的聲音勾人，韓舟離便是再能忍，也是要忍不住了。

“彆鬨了，睡吧，明日我還要上早朝。”韓舟離給夏憶玨洗著那雙美足，夏憶玨覺著無趣了，洗了兩下便躺下了。

“那睡吧，水明日再倒。”夏憶玨小聲喃著。

“嗯。”

韓舟離睡下了，可是夏憶玨卻是都不曾眠。

我好想，好想多活些時日，那樣便能一直伴你左右了，隻是這具身子太差了，我不甘心的，舟離。

玉蘭香味愈盛，韓舟離居然燃了熏香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