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的最後 我又夢到他……(1 / 2)

那個他 分水下至 4314 字 1個月前

我又夢到他了。

場景是在之前的一次聚餐,是一個同學組織的,在一個非常漂亮的餐廳。去的人挺多的,從他一進門起,我的視線就一直在他那。

餐廳很漂亮,以藍白為主,天頂是一個像天空又像海的感覺有白雲,有城市的倒影,很夢幻。

一開始大家寒暄了幾句後就隨便玩了。我和幾個朋友在桌邊說話,他坐在靠門邊的沙發,時不時喝一口手中的飲品,顯得與整個聚會格格不入。

夢中的他總是那麼不真實,在我印象裡是一團黑影,但他的五官很清楚。我可以感受到當時我和朋友說話,但心思全在他那。

聚會結束後,我隨朋友一起出來,他是最後一個出來的,之後他就走了,給我留下一個背影。看著他我心裡很難受,他之前並不是這樣的。

我在車胖和其他人道彆,等往過去,他在遠處的街道形成一個黑影。

不知道為什麼,我突然想看看他的臉,我沒有和朋友一起走,而是去追他。我儘力的跑,到他進了小區才追上他,我在後麵喊他:“徐束讓!”他沒有回頭,徑直走進樓。我跟上去,一邊喊他一邊走。終於,在樓道裡,我追上了他。

我說:“徐束讓。”他轉頭,下午的陽光打在他的身上。這棟樓的樓道很香高中那樣。那一次,少年也適合我這樣說話。

但他手上拿著煙,淡淡開口:“有事?”聲音像適合一個陌生人說話。

我又忽然覺得之前的他從未出現過。

我不記得我說了什麼,隻記得他半低著頭,吸一口煙然後吐出白色的煙,臉上什麼表情也沒有。

我最後對他說:“我希望你好好的。再見。”

他“嗯”了一聲,把煙頭扔進垃圾桶,然後開門進去。

隨著“啪嗒”一聲關上門,我睜開了眼睛,入目的是雪白的天花板。

那一夜,我很想他,很想見他。

之後我起了床,洗漱完了去上班。中午的時候我看見好友兼高中同學給我發微信。

她說:“徐束讓死了,自殺,你知道嗎?”

“葬禮在後天舉行,有空的話可以去一下,他人挺好的,在你那座城市。地址發你。”

看見微信後我直接懵了,又去翻高中同學群,是真的。之後我胸口悶的難受,想哭又哭不出來,感覺身上很痛,卻又找不到傷口,讓人無法治愈。我一直喜歡他,並不是那個階段的他。

下午我請假回了家,一回家就癱在了沙發上,那一刻我感覺失去了全世界。

我在沙發上趴了一會,隱約中聽到了敲門聲,我站起來深呼吸一口,過去開門。是他的同事,“宋小姐是嗎?”

“我是。”

“這是徐束讓的東西,程總讓我帶給你。”說著給了我一個箱子。

“謝謝。”

“沒事。”

裡麵是一些雜誌和他辦公用品。我一件件拿出來,裡麵有一個相框,是一張夕陽的照片,遠處有一個女孩的背影,在光的照耀下有些模糊。照片的最下麵寫了一個日期,“9.14。”

我想起來了,那是高一合唱比賽,當時我站在夕陽儘頭,看他舉起手機,衝他喊:“徐束讓,不準拍我!”

他笑著把鏡頭抬起,“沒拍你,拍夕陽呢。”

我回頭去看夕陽,很美。那時他正好把我的背影拍了進去。

緩過神,我拿起手機叫了個車,換上鞋出門。我到小區門口的時候車正好到了。我上車對司機說:“去夕陽小區。”

到了他家我按密碼“0914”,“嘀”的一聲門開了。

這是我第一次去他家,裝飾的很簡潔,一眼望去會暗暗的一片。空氣中有他的味道,是一股淡淡的煙味和洗衣粉的味道。

我去把窗簾拉開,下午的陽光斜射進來,是一種很溫暖的感覺。

他的家具和日常用品也不多,書桌上有幾本書,是他喜歡的攝影。這幾年他變了很多,唯一不變的就是這點了。

我隨意的看了看,目光被書架最上麵一層粉色的書皮吸引了。那個位置很高,我夠不到,那是他一抬手就可以夠到的位置,我隻好去搬椅子。

這是一本言情小說,我翻開第一頁,上麵寫了三個飄逸的字“宋南希”。這是我的書,他寫字很好看我當時讓他寫一下我的名字,他隨手拿了這本書,之後到了他的手裡。年少的他寫字有一份灑脫,帶了點不羈。

我回憶起了那段青春時光。裡麵有張紙,粉紅色的。我從椅子上下來,看那張紙。

這是他高二寫的情書,筆跡比平時收斂了一些,我甚至可以想到他寫著封信的樣子,很認真,又有些害羞和忐忑。

他最後一句寫道:“我喜歡你很久了,你可以接受一下嗎?”

我眼眶有了淚水,如果沒發生那件事的話,這風信可以送給我,我會和他在一起,最後也不會變成這樣。可是沒有如果。

我依然清楚的記著他當時的樣子。少年低頭站在主任室門口,路過的學生看他幾眼然後在議論幾句,他始終低著頭,眼眶微紅。

我看到他時就是這樣的場景,我對他說:“這件事不賴你,你不要自責,也不要在意彆人說什麼,好嗎?”我相信再過幾天就不會再有人提了,過去就好了。

之後確實是這樣,但他過得很難,之前的生活全都不複存在。我不知道他是怎麼挺過來的,從那之後我再沒見他笑過,一次也沒有。

這時候,壓抑感過來了,我現在卻希望這是我一個人的喜歡該多好,就不會那麼難受了。

我躺在沙發裡,到夜色上來,黑暗包吞了房間。這是有人給我打電話,我接起來,“喂,哪位?”

對方開口,“我是程以寒,還記得嗎?他大學同學。”

“哦,有事嗎?”我想起來了,之前上大學有見過,這次葬禮也是他辦的。因為他上大學後和家裡斷了關係,沒有再回去過。

“我想約你出來坐坐,正好有東西給你。對了,你吃晚飯了嗎?沒有的話正好出來吃飯。”

我答應了。我們約在一家餐廳,離這挺近的。

我到的時候程以寒已經到了,他想我招手,我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