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鴻寶也會想起了剛剛恐怖荒誕的一切,他遲疑地問:“這隻雞……?”
“我就說麗麗不是一般的土□□!”李春晝很驕傲似的說,“它有超能力!”
宓鴻寶沉默地點點頭,但是眼神深處滿是擔憂和懷疑的意味。
顯然,比起相信一隻雞有超能力,他更覺得李春晝是被嚇瘋了。
可是即使如此,春娘依舊沒有拋下自己……宓鴻寶感動地注視著李春晝,心裡默默想——她怕是愛慘了我罷……
看他那副死戀愛腦的模樣,齊樂遠快要急眼了,用喙狠狠扭了一下宓鴻寶的大腿肉,疼得宓鴻寶倒抽了一口冷氣。
當時宓鴻寶昏迷過去以後,女鬼第一個動作居然不是攻擊昏迷的宓鴻寶,而是伸手去奪李春晝懷中的齊樂遠。剛剛女鬼生抽人脊椎的畫麵還曆曆在目,齊樂遠叫出了這輩子最高亢的一聲雞鳴,他隨身的被動保命技能被觸發,暫時削弱了紅衣女鬼的能力,緊接著三個人一隻雞被一起傳送到了屋後不遠處的樹林中。
齊樂遠從沒像現在這麼痛恨自己是一隻雞,他係統空間裡還有一些道具沒有使用,驅鬼的方法也略懂一些,但是一隻雞的外形實在太過限製齊樂遠發揮了,想憑他們幾個殺死那個紅衣女鬼,簡直就是癡心妄想!
更何況,作為一隻雞他沒有辦法說話,也就沒有辦法跟宓鴻寶交流。
齊樂遠站在宓鴻寶腿上,警惕地看向李春晝,現在稍微有了些喘息的空間,他這才有機會開始思考剛剛發生的一切,這一細想,齊樂遠就意識到其實剛剛李春晝的反應也不太對勁,從在屋裡見到女鬼到現在,李春晝的表現都太冷靜了,完全不像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
齊樂遠心裡一跳,有點背後發涼,他不知道眼前的李春晝究竟還有沒有自己的意識。
或者說,“她”真的是“李春晝”嗎……?
如果李春晝真的被人替換或者附身了,那這件事究竟是什麼時候開始的呢?從女鬼撲過來?還是從踏入那個詭異的房間開始?亦或者說,從他們走進這座山開始,就已經掉進凶煞的圈套裡了……
這個問題顯然宓鴻寶也想到了,脫離了剛剛危險的環境以後,宓鴻寶周身的血液終於湧向大腦,有餘力進行思考以後,他皺起眉頭沉思片刻,猶豫地問:“春娘,為什麼你要帶著我來這座山上?你是知道這裡有‘鬼’嗎……?”
李春晝勾著自己頭發的手一頓,她詫異地看他一眼,沉默片刻,很快恢複如常,李春晝無奈地看著宓鴻寶,說:“都說了彆盯著她看……”
她伸手想要觸摸宓鴻寶的眼睛,卻被他一下子閃開。
李春晝的手不尷不尬地停在空中,看著她臉上怔然的神情,宓鴻寶下意識想要解釋,但最後還是一個字都沒能說出來。
李春晝笑了笑,輕輕問:“你怕什麼,阿寶……難道你以為我會趁機把你的眼睛挖出來嗎?”
這次宓鴻寶卻沒接話,隻是稍微調整了一下坐姿,這是一個方便隨時逃跑的姿勢。
那股讓人寒毛聳立的窺視感依舊沒有消失,雖然今晚的月光很亮,但是周圍的樹影裡依舊漆黑一片,莫名讓人覺得黑暗裡好像藏著什麼東西。
見宓鴻寶不說話,齊樂遠也後退幾步,默默遠離“李春晝”,他緊緊挨著宓鴻寶的大腿,李春晝見他們兩個這樣,也不解釋,自顧自說地下去,“你知道紅豆為什麼會穿著嫁衣,又被挖了眼睛嗎?”
“你認識她?”宓鴻寶臉上依然帶著警惕,試探著問,“難不成……那個鬼就是我們剛剛看到的那個被賣的姑娘?”
“嗯,算認識吧。”李春晝回答道,自問自答地給出答案,她低下頭,用兩隻手摸著自己眼睛,輕聲說:“因為凡是被配陰婚的姑娘,一般都會被剜去眼睛,以免她們對婚事不滿意,找回家裡來報複。”
宓鴻寶臉色有點難看,緊緊盯著李春晝問:“……你是怎麼知道的?春娘一年四季都不出門,誰會在春華樓裡講這些晦氣事兒……?”
李春晝沒有回答,睜開眼睛看向宓鴻寶,她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繼續道:“而且這個姑娘的死法最好還是跟新郎一樣,你還記得齊家那個上吊的小公子嗎?”
齊家的小公子因為一個妓子上吊自殺了,在盛京城裡鬨得沸沸揚揚,那個妓子是二等妓院裡賣藝的,聽說齊公子上吊以後也瘋了,天天守在門口說瘋話。
所以紅豆是被吊死的。
宓鴻寶恍然大悟,“買通人要配陰婚的就是齊家?!”
如果眼前人真是女鬼,那麼京城裡的新鮮事她應該不知道才對,這麼想著,宓鴻寶稍微放心下來,他不再那麼警惕,而是微微向著李春晝靠近,甚至把脆弱的脖頸暴露在了她麵前。
他剛想跟眼前人商量一下怎麼逃出去,忽然聽到李春晝的聲音從稍遠處傳過來,“阿寶!你在哪裡?!”
兩個春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