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當時,采蓮船是專門為了貴婦少女而設計的,船身用青布幕撐起,從裡麵可以看到外麵,而從外麵卻無法窺探其內,隱私性極強。
而所謂瓜皮船,顧名思義,是船底設計得像一個瓜皮。上麵則裝有一船蓬,起到遮風擋雨的作用。船身較之采蓮船略大,可供三到五人在船上喝茶、下棋。西湖上,絕大部分遊客都選擇乘坐此船,是因為它們性價比特彆高。
道一和筱琳同樣選擇了瓜皮船。但不同的是,道一花了一錠銀子,從船家那把船租了下來,由他親自劃船。
……
泛舟西湖,如詩如畫。
如此良辰美景,古往今來,吸引了多少文人墨客前來一睹芳容。
此時,道一已把船劃到了湖中心。把船身固定好後,他便回到船中央,與筱琳一起品茶賞花。
西湖,春看柳眉夏看荷,秋時賞月冬賞梅。現正隆冬,正是紅梅盛放滿山頭。
筱琳被這眼前美麗的景色所吸引,心中不禁泛起了陣陣漣漪。
“趁熱喝,待會涼了就不好喝了。”
道一把茶杯遞給了筱琳。
筱琳平時沒有喝茶的習慣,但此時已被美景所感染,接過了茶杯,一飲而儘,甚是豪氣。 此時,隔壁響起了女子的聲音。
“妹妹你看,姐姐這一幅《梅竹圖》畫的如何?”
“姐姐果然秀外慧中,才華橫溢,在如此短時間內,便能成就如此佳作。妹妹佩服得五體投地。”
“讓妹妹見笑了。來,姐姐敬你一杯。”
說話的,正是剛才排在他們前麵的兩姐妹。而此時,她們的船正停在筱琳的船附近,僅有兩丈遠。
隻見粉紅女子站了起來,為綠裙女子倒了一杯酒。
二人舉杯相碰,一飲而儘,甚是豪邁。
“淑真姐姐,接下來有什麼打算呢?”
綠裙女子問道。
“哎……”
淑真長長地歎了一口氣,然後把杯子滿上,仰頭一飲而儘。
“先在錢塘住一段時間吧。”
說完,又給自己滿上。
綠裙女子連忙阻止。
“姐姐,慢著,妹妹知道你酒量好。但我們待會還要上靈隱寺,彆影響了遊玩的雅興。”
“妹妹所言甚是。”
此時,停靠在不遠處的若琳與道一,再一次被這兩位奇女子所吸引。
看似弱不禁風,實則英姿颯爽,氣魄絕不輸木蘭、桂英。
“玉娘妹妹,聽說你寫了一首《雙燕離》,憑此說服了雙親,允許你跟表哥在一起。”
“姐姐見笑了。事還不成一二,還望表哥明日金榜題名。”
“哈哈,好一句‘風高江浪危,拆散東西飛’。來,姐姐在此預祝妹妹有情人終成眷屬。乾!”
二人再次一飲而儘。
“姐姐可曾記得仲廉公子?”
淑真愣了一下,手中酒杯差點掉落地上。
良久之後,舉杯一飲而儘。
“刻骨銘心,此生恐難再相見。昔日負君,夢回斷腸千百遍。”
玉娘未曾預料姐姐反應如此激烈,心中一陣慚愧,不知如何接下去。
倒是淑真逐漸平複了思緒。
“公子目前可否安好?”
“他……”
玉娘欲言又止。
“妹妹不妨直說。”
“自從姐姐嫁與那袁堅後,公子便茶飯不思,最終一病不起。”
聞此言,淑真臉上再也掩不住悲傷,兩行熱淚滾滾而下。
“姐姐莫悲傷,公子現已痊愈,並無大礙。”
淑真這才停止了哭泣。
“公子可曾娶妻?”
玉娘轉過頭,不敢直視。
“公子……曾揚言,此生不娶。”
……
聽到這裡,筱琳與道一已失去了興趣,打算劃船去彆的地方。
啊!
對麵船上突然傳來了一聲尖叫。
原來淑真站起來給玉娘倒酒的時候,也許喝多了,腳下一滑,直接摔倒地上。
玉娘連忙把姐姐扶起,卻驚訝地發現她身上的秘密。
“姐姐,為何滿身傷痕?”
淑真並沒打算回答。
“一定是那混賬袁堅,他怎能如此對待姐姐。他現在在哪?妹妹這就過去幫你出這口氣。” 淑真無奈地搖了搖頭。
“妹妹莫擔心,姐姐並無大礙。也許,他此刻正在逸香閣花天酒地吧!”
說完,便又一飲而儘。
再這樣喝下去,估計淑真就要暈倒在船上了。
……
道一不願繼續聽下去,於是拿起木槳,輕輕地把自己的船劃開。
“差不多了,我們上岸吧!”
筱琳點了點頭。
“然後就回客棧?”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