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敵萬轉身看向常鳴春。
“常堡主,可有此事?”
常鳴春臉色一變。
“他,他們是拜月□□的餘孽。”
“你彆血口噴人。首先,我們不是餘孽。其次,拜月教是被淩聰陷害的,根本沒有□□一說。你當時不也在場嗎?前幾天你還在紫霞宮大吃大喝,這麼快就忘記了?你敢以整個白雲堡的名譽發誓,你不知道這事嗎?”
常鳴春臉色更加不好看了。
“常堡主,可有此事?”
張敵萬已有點不耐煩了。
“萬兄,當年你不也……”
啊!
張敵萬仰天長歎。
當年,他滿懷一腔熱血,一心隻想為民除害。因此,在常鳴春等人的遊說之下,參與了當年的滅教行動。
枉我一生光明磊落,自詡深明民族大義,為國為民……如今,大錯已鑄成,如何對得起列祖列宗。
張敵萬突然舉起鐵槍,往自己胸口刺去。
道一見狀,連忙揮劍阻攔。
噹!
鐵槍被及時地撞飛,直直地插入泥地上。
“你……”
張敵萬瞪大雙眼,一臉不解地盯著道一。
“國家興亡,匹夫有責。金人不破,誓不歸還!螻蟻尚且偷生,為人豈不惜命。若然將軍愧疚於此,何不多殺幾名金兵,救黎民百姓於水深火熱之中。我們這些軍人,即使戰死沙場,又何足惜。但若然選擇輕生,如何對得起張公,又如何對得起嶽大將軍?”
道一這番話義正言辭,鏗鏘有力,直擊張敵萬內心深處。
他再次仰天長歎。
突然,人群中傳來了叫喊聲。
“張管家,張管家!”
眾人把目光投向白發老者。
隻見他正躺在地上,胸口插著一杆紅纓槍,鮮血源源不斷地從傷口處流出,染紅了大片衣衫。
張敵萬連忙飛身躍了過去,把白發老者扶起,打算給他運功續命。
“張伯伯,這是為何?”
白發老者此時已奄奄一息,有氣無力地說道:
“少主,我對不起你,對不起老爺,對不起張家列祖列宗,是我貪婪,毀了張家的名聲……唯有以死謝罪……以後……以後光複張家的重擔,就……就落在你一人身上,老夫先走……”
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已聽不清了。
張敵萬抱著白發老者,心中悲痛萬分。他是張伯伯一手帶大的,這次被貶南方,也是多得張伯伯打點一切,對他照顧有加,不離不棄。
如今他卻先走一步,留下他獨自麵對重擔,一時難以接受,情不自禁地流下了兩行男兒淚。
正當眾人目光均聚焦在張家這邊時,身後突然響起了一女子尖叫聲。
啊!
“芊芊!”
道一連忙轉身,發現芊芊倒在五大高手身旁,胸口插著一把飛刀,隻露出刀柄。
董家奪命飛刀!
原來,董平早已對道一恨之入骨,奈何技不如人,本想借五大高手之手將其殺之,如今大勢已去,白發老者亦自殺身亡,他隻好灰溜溜的逃跑。
奈何心中仍吞不下這口氣,臨行前,突然瞥見手無寸鐵的芊芊獨自站在五大高手身旁,心生歹念,於是躲在樹林中,一記飛刀直接射向芊芊。
而沒有了道一保護的芊芊,如同靶子一般,直接被飛刀擊中,應聲倒地。
道一並沒立刻上前察看芊芊傷勢,而是提劍飛身躍入林中,但還是晚了一步,隻見董平右手一揚,接著寒光一閃,飛刀徑直射向芊芊。
與此同時,道一的劍也刺中了董平的胸口。奈何,他已無法阻止飛刀的去向。
下一刻,奇怪的事情發生了。
隻見常鳴春倒在了芊芊身上,胸口插著奪命飛刀,鮮血源源不斷地從傷口處湧出……
他竟然為芊芊擋下了這一刀,而自己卻隻剩下最後一口氣了。
眾人看得目瞪口呆。
信息量實在太大了,大家有點喘不過氣來。
今天這一戰,定必載入史冊。
已顧不上董平是否斷氣,道一縱身從樹林中躍出,飛奔到芊芊身邊。
此刻,筱琳也從黑衣人那掙脫開來,快步來到芊芊身旁。
道一把常鳴春扶開,然後仔細察看芊芊的傷勢。
刀身已全部沒入,隻剩下刀柄露在外麵,所幸的是,並沒傷及要害,但如若不立刻處理傷口,再過一炷香時間,芊芊便會失血過多而死。
道一連忙從懷內取出紗布,然後右手壓著芊芊胸口,暗運映月神功,內力瞬間注入芊芊體內。接著左手握緊刀柄,猛一提氣,飛刀被瞬間拔出。
嗯~
芊芊被痛醒了,□□了一聲,立刻又暈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