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田陣平看著少年皺起了眉,明明已經進入充斥著暖氣的警視廳,隨著溫度的上升,少年的臉色卻沒有絲毫改善。
十六七歲的少年,麵容精致得如同神手下精細雕琢的完美造物,美中不足的是少年臉色並不紅潤,暴露出來的皮膚是缺乏色素的白,充斥著一股病態的蒼白之感。
這無損他的外貌,反而為他增添了幾分脆弱之美,讓人止不住心生憐惜。
“警察先生你不用去幫忙嗎?外麵似乎很忙的樣子。”青尋放下水杯,對著鬆田陣平歪了歪頭,墨色的眼珠中充滿了好奇。
辦公室外是警察們匆忙而過的急促腳步聲,辦公室內鬆田陣平在青尋對麵坐下,臉上沒有一點兒工作時間摸魚的羞愧:“我的工作已經結束,再說陪同重要證人也是工作。”
“你看起來有點不太好,需要再加點熱水嗎?”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鬆田陣平覺得對方的臉色比剛進來時還要蒼白。
青尋笑了笑,眼睛彎出一個好看的幅度:“不用,警官有吃的嗎?我還沒有吃早飯,現在似乎有點餓了呢!”
他握著一次性水杯的手微微收緊,額角滲出細細密密的水珠,胃部抽搐帶來的疼痛讓他有些難以忍受,越是疼他臉上的笑意反而越深,心中卻有些後悔對炸、彈犯下手太輕了。
或許他不應該這麼早將炸、彈犯交給警察,青尋在心裡將炸、彈犯拉出來鞭屍。
——即使他知道就算沒有炸、彈犯,他也會睡到身體發出警告才會起來覓食。
一次性水杯因為他的動作變得扁塌,水杯內還未喝完的熱水因此溢了出來,流淌在少年蒼白的手上,有些略燙的水溫為那蒼白的膚色染上一層薄紅。
鬆田陣平掰開少年收緊的手指,將一次性紙杯從少年手中拿開,隨手扔進了垃圾桶內,同時視線在辦公室內巡視了一圈,拿過辦公桌上某位同事留下的小餅乾,扔給少年。
“給,隻有這個。”
青尋接住餅乾,這是超市內最常見的那種餅乾,若是平時青尋肯定是不會吃的,他不喜歡這種餅乾過於甜膩的味道,但胃部發出的警告,讓他猶豫了幾下,還是拆開了包裝。
皺著眉吃了幾塊,等到胃部的疼痛稍微緩和,青尋便停止了進食,他將剩餘的餅乾放在一邊,往鬆田陣平的方向推了推。
“謝謝警官,不過這似乎是彆的警官的東西,我吃了不要緊吧。”
青尋一眼就看出了鬆田陣平對這個辦公室的不熟悉,不過鬆田陣平選擇給他,他又為什麼要拒絕呢?
鬆田陣平將少年吃餅乾時勉強下咽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他看著吃完的少年故作無意地將餅乾推開動作,抽了抽嘴角。
“吃完了才來擔心,是不是有點晚。”吐槽一句後,他又道:“放心,這餅乾放在那裡,就是為了應付突發情況的,我準時補上就可以了。”
雖然不是一個部門的,但鬆田陣平知道同事們一些通用的習慣,比如說大多數同事都會準備的,預防工作忙碌時無法按時吃飯的應急食品。
既然這樣,青尋就不用擔心被食物的主人找上門。
放下心來,青尋偷瞄了一下鬆田陣平,他察覺到這個卷毛警官似乎有些過於關注他了,難道他對自己產生懷疑了?
想到這裡,青尋眼神一利。
青尋開始思考怎麼打消卷毛警官的懷疑,並決定,若是沒有成功打消卷毛警官的懷疑,他真的發現了自己的身份,他就把卷毛警官送給貝爾摩德。自從貝爾摩德上次找琴酒調酒失敗後,心情低落了好久,收到禮物的話,應該會變得開心吧。
不過,卷毛警官似乎不是貝爾摩德喜歡的類型,沒辦法,如果貝爾摩德不要的話,他也可以勉強收留卷毛警官。
鬆田陣平突然覺得後背一寒,他抬頭看了一眼對麵顯得格外乖巧的少年,起身把暖氣溫度繼續調高。
他都感到冷了,怕冷又病弱的少年估計更不舒服。
青尋不明所以的看著鬆田陣平動作,雖然有些奇怪他突然調高溫度的舉動,但溫度調高對他又沒有壞處,青尋沒有多想。
就在這時,辦公室門突然打開,一個半長頭發的男人探頭進來,看見站在一邊的鬆田陣平眼前一亮。
“小陣平,你果然在這裡。”
不等鬆田陣平回應,他又瞄到了坐在一邊的青尋,想到之前找鬆田陣平時同事說的話,萩原研二靈活的鑽進辦公室,瞬間出現在青尋麵前。
他眨著一雙多情的眼眸,笑眯眯地看著青尋:“這位少年,你就是我的救命恩人嗎?”
“你好啊!我叫萩原研二,是幸運的被你救下的拆彈警察之一哦,不知我能否有幸知道救命恩人的名字?”他向青尋伸出手,看向青尋的黑色眼眸中滿是友好。
青尋抬頭和熱情的萩原警官對視,這位就是他那個價值10萬行善值的任務目標嗎?
此時,萩原研二在青尋眼中已經化身成了行走的行善值,想到自己已經到手了10萬行善值,以及未來可能從萩原研二這裡獲得的行善值,青尋對其的好感開始不斷升高。
他伸手握住萩原研二的手,露出羞澀的笑容:“我是源青尋,很高興能幫助到萩原警官。”
一旁看著兩人和諧交流的鬆田陣平:“……”
嘖,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有些不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