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田陣平沉默片刻嗤笑一身:“凶手已經認罪了,你猜錯了。”
青尋視線落在主廚佐佐木身上,肯定道:“他不是凶手。”
此時佐佐木主廚自己開始剖析自己的犯罪動機。
“五年前,我妻子出了車禍,撞了我妻子的人肇事逃逸,因為沒有購買保險,我們沒能獲得任何賠償。為了治療我妻子,家裡的存款都被掏空了,當時是石井好心借給我錢,才成功湊齊了手術費。”
伊達航不解:“那你怎麼又會殺害石井鬆文。”
佐佐木苦笑:“我和妻子也不是什麼白眼狼,我們都是知恩圖報的人。為了還債,我的工資每個月都分為三個部分,一份家用,一份是妻子購買藥物所用,最後一份存起來,做為還債所用。”
“這五年來,石井先生從未催我們還債,我們一家對石井先生一直都很感激,平時石井先生有什麼事,隻要我們能幫上,從不會推辭。”
“石井先生有一個兒子,叛逆、暴躁,還和一些小混混學壞了,整天跟著那群小混混打架、收保護費,石井先生工作忙,就拜托我們幫忙照顧一下他的兒子。”
“我工作也忙,我的妻子主動提出要照看這孩子,他離家出走,我妻子就去找,他跟人打群架受傷,是我妻子嗬退混混,帶他去治療,我們已經對他夠好的了。”
“可是……”佐佐木捂臉痛哭,“可是他居然夥同他那群狐朋狗友,趁我妻子又一次聽說他和人打架,滿大街找他的時候,在我女兒回家的路上堵住我女兒。”
“對……對我女兒做了一些……”他的語氣有些艱難,“一些過份的事,我女兒精神受了極大的刺激,在我想報警時,我女兒還乖巧的攔住了我說:石井叔叔救了媽媽,我們不能恩將仇報。”
“去他媽的恩將仇報!”佐佐木痛罵一句,雙目赤紅,“石井的兒子親口承認,當時撞了我妻子的就是他,他當時太害怕了就跑了,石井知道了這件事,卻什麼都沒做,直到我為了妻子的手術費四處借錢,他才以救世主的身份出現。”
“因為這件事,我的妻子因為愧疚自殺了,女兒以為是她的錯,精神崩潰,在我上班的時候,離家出走了到現在也沒找到。”
他深吸一口氣,壓抑著快要噴湧而出的恨意:“他怎麼能這麼惡毒這麼壞,這五年來,因為這個恩情,我任勞任怨地幫他,他一句話不管在乾什麼,我都第一時間趕到,他要餐廳最好的位置,我每次都自掏腰包為他定下,就連他帶女伴來用餐,所有的錢也是我墊付的。”
“我曾小心向他提過那些墊付的錢,他隻是不屑地看著我,說他借給我這麼多錢,我墊付一下就當是還錢了。”
“這些都沒事,總歸是我欠他的。而就在這個時候,我得知了當初的真相,我找他對質,他卻無恥的說我沒有證據,那隻是小孩子的胡言亂語,甚至威脅我讓我快點還清我欠的債。”
“當時我腦子裡有什麼東西轟得一下炸開,我突然恢複了冷靜,做出了一副相信了他的解釋為此惶恐不安的樣子,但是回家後,看到空無一人的家,我下定了決心。”
佐佐木的故事讓人同情,導致他們一家悲劇的石井簡直死有餘辜,但不管旁觀者如何為他不平,他殺了人就是事實。
目暮警官歎息一聲:“所以你殺了他。”
“沒錯,每次他來這裡,都是我為他主廚,我了解他,知道他有飯後喝酒的習慣,於是我精心為他準備了一瓶死亡之酒,我知道瞞不了多久,我也沒準備逃。”
“等等!”伊達航抓住了他話裡的關鍵:“你的毒是下在酒裡的?”
這沒什麼不好承認的,佐佐木點頭。
“可是。”目暮警官開始頭疼了,“死者是因為芝麻醬裡含量超標的黃曲黴毒素急性中毒導致的死亡,也就是說佐佐木不是凶手?”
“是不是佐佐木還在芝麻醬裡也下了毒,不是有這樣的案例嗎?凶手殺了人主動自首,因為他早就設計好了詭計,在真正的死亡時間裡,警察的調查卻證實了他擁有不在場證明,但其實人就是他殺的。”有警察開始質疑,“或許芝麻醬就是他的不在場證明。”
這樣也能解釋的通,不過……
“我相信凶手不是佐佐木主廚。”伊達航目光堅定,“佐佐木先生早就已經決定了同死者同歸於儘,我找到他的時候,他其實正在自殺。”
這也是餐廳內發生這麼大的事,大部分人都到這邊圍觀,佐佐木卻還在後廚的原因,他在聽到石井鬆文的死訊時,就是已經做好了畏罪自殺的準備。
目暮警官:“有這種事?”
“一個已經決定自殺的人,沒有必要玩這種詭計。”
所有都將目光看向佐佐木,佐佐木還在為石井不是被他毒死的驚訝,在眾人的目光下,他搖了搖頭。
“我知道石井是帶了女伴的,我怎麼可能會在隨時有可能被人誤食的芝麻醬裡下毒,那不是就害了無辜的人?”他看向藤井柚,我是知道這位小姐酒精過敏,絕對不會喝酒才決定把毒下在酒裡。”
“我想殺的隻有石井。”
所有人沉默了,凶手不是對石井恨之入骨的佐佐木,那又是誰?
事情又回到了原點。
“凶手就是那位小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