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禮分彆為:納采、問名、納吉、納征、請期、親迎。
雖有皇上指婚,但婚事流程張家一樣也沒少了沈家。請期時兩家協商定好了張時澤與沈眉莊的成親之日,定了一個迎親的好日子,五月十五日。
最後一禮便是親迎了,當天張沈兩府皆張燈結彩,鼓樂齊鳴。張時澤到沈府親迎沈眉莊,在沈家父母麵前承諾必不有負沈眉莊,讓他們放心。沈眉莊雖端莊持重,但聽得此承諾時有了自己確要出嫁的實感,心中夾雜著對家人的不舍和對張時澤承諾的感動,沈眉莊稍稍紅了眼眶。
沈眉莊雖未曾見過張時澤,但她對張時澤是頗有好感的。她見過張時澤的字,他們的婚書是張時澤親手寫的。張時澤的字初寫黃庭、蒼勁有力;見字如見人,沈眉莊相信張時澤本人一定也是一個堅毅美好、信守承諾之人。且還有沈父打聽到的消息,張時澤品貌皆佳,沈眉莊期待著自己能與張時澤鸞鳳和鳴,白頭偕老。
出門之後,經過了五條街,一行人終於熱熱鬨鬨的到了張府。
張時澤曾想過,他若要娶妻,定要讓妻子從進門那一刻直到死亡把他們分開,他都要讓妻子感覺自己是備受尊重與寵愛的,他相信感情是可以慢慢培養的,既然娶了人家姑娘就要對她負責任,做一個好夫君。
因此,張時澤把沈眉莊從轎中背下來之後,並沒有如規定的那樣到院中就放下她,而是一直背著沈眉莊走到了禮堂才放下她。期間有人提醒張時澤這不合規矩時,被沈眉莊聽到了,她立刻低聲對張時澤說:“我以為這是你們家自己定的流程呢,原來不是呀,那快放我下來吧!”
“不用,你安心待著。我想多背你一會兒。”張時澤在心中默默補了一句,若日後你我兩情相悅,我想背你一輩子。
沈眉莊心中十分甜蜜,便沒有再說什麼。隻是默默點了點頭,然後她意識到張時澤看不到,又輕輕的嗯了一聲。
到了禮堂,喜婆才有機會把二人應該一人拉一邊的的紅綢帶遞給二人。張家父母對此樂見其成,張家每一代的男子都對妻子特彆好,已然成了家風,看到自家兒子成婚之日便能有此覺悟,夫妻二人覺得十分欣慰。
隨後張時澤和沈眉莊便拜了天地,拜了張家父母,然後互相拜了拜,最後進了洞房。倆人到了新房,坐在床上,床很大,上邊放著花生、核桃等一堆東西,但還是有不少空間。床上的被褥都是正紅色,而且非常新,上麵還繡著一對鴛鴦戲水,活靈活現的。
張時澤的朋友跟著進去很是鬨了一番,一會兒鬨著讓張時澤掀蓋頭,說他們要看新娘子,一會兒又說想看他們喝交杯酒,一會兒這個說小嫂子真漂亮,時澤兄真有福氣,一會兒那個說弟妹害羞了,好不熱鬨。
這是張時澤非常願意看到的。因為他聽說洞房花燭夜,鬨的越歡,越預示著新婚燕爾的夫妻能白頭偕老,恩愛一生。可他還是怕沈眉莊覺得鬨騰,或者真覺得特彆害羞,因此張時澤用袖子擋住沈眉莊的臉,低聲在沈眉莊耳邊詢問:“會不會覺得不舒服呀!要是真的不舒服了,我趕他們走。”
沈眉莊麵對張時澤對她的體貼入微,覺得既羞澀又貼心,於是輕輕搖了搖頭:“不會,你不用擔心我。”
張時澤看著溫婉大氣又略帶羞澀的沈眉莊,覺得這簡直就是自己夢想中的妻子,還欲說些什麼,眾人的調侃聲又起了,“時澤兄,跟小嫂子說什麼悄悄話呢!讓我們也聽一聽吧!”
張時澤調笑著回應道:“既然是悄悄話,哪能說給你們聽呢!”
“嘖嘖嘖………”揶揄之聲此起彼伏。
又鬨了一番後,大家就拉著張時澤要跟他出去喝酒,並且他們還放下豪言壯語,不喝倒張時澤絕不放他回來。
沈眉莊聽到人聲漸行漸遠,便放鬆了精神,自己揉了揉有些疲憊的腿,又喚彩月到近前給她揉揉肩。
沈眉莊哪知張時澤會去而複返返,一時大意忘記關門了,張時澤就這樣悄無聲息的走了進來,沈眉莊這一連串動作被張時澤儘收眼底,沈眉莊一看到張時澤進來,立刻手忙腳亂端正坐姿,慌忙中正欲將蓋頭重新蓋回頭上,但被張時澤製止了。
張時澤看著慌亂的沈眉莊,心中隻覺得她端莊之餘更不失可愛,心中更是喜歡了,忙道:“夫人,不必慌亂,我們將會是一輩子的夫妻,不必隱藏自己的想法,想做什麼便做什麼。”
聽到張時澤喚她夫人,沈眉莊的臉色瞬間紅了幾個度,差點就和火紅的嫁衣一個顏色了,隻呆呆的看著張時澤,不知作何反應。
張時澤見狀,覺得很是有趣,看來她是一時沒反應過來有些羞澀呢,於是試探道:“我叫你夫人,你要叫我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