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的餘暉毫不吝嗇地灑在了少年的肩頭,少年也任由它拉長自己的影子。
“叮,十三樓已到!”屬於電梯的機械音響起。
電梯門也應聲開啟,從中走出一個少年omega,黑色的道服將少年的皮膚襯得更加白皙,象征著級彆的黑色帶子係在少年纖細的腰間,邁開的腿筆直又修長,烏黑濃密的短發隨著少年的走動而一上一下地晃動著,光是看著就想讓人揉捏一把,淡黑色的瞳孔中有明亮的光。
少年走到1302號門前,習慣性的去摸後背,才想起來因為提前完成了作業就把書包留在了教室,好巧不巧手機剛好又沒電了。
於是就抬手敲門試探性地問了一句:“爸?在家嗎。”
幾秒後並沒有任何聲響,許嘉楠原地思索了一會兒後果斷敲了隔壁的門。
許嘉楠先是禮貌性地敲了三下然後才喊:“劉姨,您在家嗎?”
幾乎是話剛說完裡麵就有腳步聲在慢慢逼近。
許嘉楠一聽這腳步聲就知道是誰了,在門把手轉動的同時許嘉楠已經紮好了馬步張開雙手隨時準備等會從門裡麵衝出來的小家夥。
果不其然在門被打開的那一刻立馬就有一個小巧的身影從裡麵衝進了他的懷裡。
小土豆抬頭與許嘉楠平視,開心得不得了:“嘉楠哥哥你來啦!是不是想溫黎了呀?”
許嘉楠手撫上蔣溫黎的頭頂回應:“對啊,我可想你了,那你信嗎?”
蔣溫黎聽後嘟嘴道:“本來是有點不信的,但鑒於哥哥每天都會來幫我輔導題目,那我就勉強信你一回吧,哼!”
許嘉楠又揪了一把她的小臉蛋,內心滿足,天呐天底下怎麼會有小女生這麼可愛的生物啊。
劉姨在屋內招呼著:“小楠來了啊,快進來吃飯了,阿黎快把你楠哥哥帶進來。”
許嘉楠起身順道把蔣溫黎也抱了進去,蔣溫黎也回複著:“知道啦,我們這就進來啦。”
餐桌上劉姨與許嘉楠聊著一些生活瑣事,沒過幾句許嘉楠就問起了他爸的行蹤。
劉姨思考了片刻:“許醫生好像是回了一趟南城,看父母來著。”
許嘉楠恍然:“又被媒婆惦記了。”
劉姨麵露心疼之色:“小楠現在你爸相親會對你造成影響嗎?”
許嘉楠察覺到了劉姨的擔憂,搖搖頭表示:“無所謂啦,反正這麼多年都這樣過了,不論多一個人還是少一個都不會。”
劉姨見許嘉楠如此釋然便也不再繼續問下去,畢竟這是彆人的家事,倒是一旁的將溫黎來了一句:“嘉楠哥哥的爸爸一定是眼神不好,居然拋下這麼好的許叔叔。”
劉姨聞言抬手敲了她一個腦瓜崩:“小孩子家家的從那裡學來的,你懂什麼。”
蔣溫黎立馬抬手捂住被敲的地方,淚眼汪汪地望著許嘉楠:“嘉楠哥哥。”
許嘉楠啞然失笑,邊揉邊說:“痛痛飛。”
晚飯過後也不過八點多一點,但有的小孩已經在奮筆疾書了。
“啊,嘉楠哥哥這個真的不會,咱跳過吧。”蔣溫黎企圖萌混過關。
許嘉楠皮笑肉不笑:“是嗎?有我在,你就會。”
蔣溫黎瞬間感覺她的嘉楠哥哥變了。
半小時後許嘉楠心滿意足地走出了劉姨家,隻留下了還在回魂的蔣溫黎。
許嘉楠剛準備打電話給許悠笙抬眼就看見自家是開著的,也便沒有了後麵的動作。
許嘉楠一進門就看見沙發上坐著一個陌生男子,身材高大,一身黑色勁裝乾淨利落,淡金色的瞳孔是混血的象征,陌生男子聽到門口的聲響後雙眼放光,眉眼與許嘉楠竟然有七分相似,他起身率先開口:“你好,我是你父親……”當他看清許嘉楠身上的道服時突然停頓了兩秒又繼續道,“的朋友。”
許嘉楠感覺他停頓的地方聽起來有股微妙的感覺,還沒有回話就被許悠笙打斷了:“病人家屬而已,肖主任說醫院床位不夠就叫我把他帶回來湊合一晚。”陌生男子聽見這句話後情緒瞬間低沉了下去。
許嘉楠拉著許父去了廚房說悄悄話,陌生男子還是站在原地不語,在經過男子身邊時許嘉楠還聞到了淡淡的檀木香,清香又沉穩,這是屬於這個alpha的信息素。
許悠笙因為今天醫院調休沒有穿往日的白大褂而是身著家居服,怎麼舒服怎麼來,細看臉與許嘉楠有說不出來的相似。
許嘉楠邊說邊瞟客廳方向,抱怨:“不是我說,老肖居然讓一個單身omega帶著一個alpha回家,他沒事吧?”
“這倒是沒什麼大不了的,倒是今天剛回了你外祖家,讓我下星期再帶你回去一趟,人家相親對象樂意接手。”許父說完感覺頭都大了。
許嘉楠撇嘴:“相唄,誰相得過他啊。”
突然許嘉楠賤賤的把頭靠近許父,意有所指:“要不讓客廳的那位假扮一下?”
許悠笙靜默了幾秒,許嘉楠頓感不對趕緊打哈哈:“開玩笑,這可是病人家屬呢!”
許悠笙扶額:“我最近接手的那個腦瘤患者還有印象嗎?”
許嘉楠點點頭。
“今天從南城回來的時候順便去醫院看了他一趟,然後人孫子就被肖主任推來了。”許悠笙無奈道。
對此許嘉楠突然沒頭沒腦地來了一句:“不知道為什麼我感覺對他有種說不上來的親切感。”
可能是因為父親是醫生的緣故許嘉楠每次去醫院時都會對病患家屬有種想要前去安撫的心理,但這個人給他的感覺卻完全不一樣。
許父聽到後拳頭忽地攥緊,但在許嘉楠察覺的那一刻又將手鬆開了,釋放出茉莉花味的安撫信息素,隨即將許嘉楠往外推:“好啦,可以去睡覺了,晚安。”
許嘉楠雖然覺得許父在轉移他的注意力,他一定是不想回答才這樣的,反正自己也隻是隨口一問便由著許父的話乖乖回臥室了。
看見許嘉楠回房後許父先是給客廳的陌生男子指了一間客房,站定在男子麵前,表情無比冷漠:“我們之間的事可以聊聊了,何溯景。”
說罷便轉身走向了房間,何溯景緊隨其後。
許嘉楠擦著還在滴水的黑發從熱氣升騰的浴室出來,耳邊不斷有叮咚的聲音響起。
許嘉楠不禁嘴角抽抽,沒記錯的話這手機在他洗澡前就一直在叫了吧,許嘉楠倒是要看看是哪個群這麼能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