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狂 霜霜是誰?(1 / 2)

打鬥聲在她門前劈裡啪啦。寧天燭往後撤了撤,站在門側看見封息目瞪口呆地盯著她。

寧天燭摸了摸自己鼻子,後想起這隻手剛拎了糞桶頓時也僵了僵。

過了好一陣,就在寧天燭擔心她們這一街的人連同外麵歸一宗的少年都要慘死今日之時,打鬥聲消失了。

寧天燭側耳聽著聲音卻聽不真切,不知外麵到底是那群邪修贏了還是歸一宗的人贏了,可不管哪一方,這戰鬥結束的都有點悄無聲息了吧,怎麼連句臨終遺言都聽不到?

她心裡忐忑不安,封息的手放到了門閘上,寧天燭倒是也沒去阻止。

很快大門打開外麵的場景展現在她麵前,外麵紅衣少年少女們皆都負了點傷,以路生最嚴重,肩膀上的弟子服裂了大口子,至於滲血的多少倒是看不分明,隻是那一塊的紅衣都暗了許多,仿佛被水浸濕了一般。

弟子們們麵向中央,中央站著兩位紅衣仙人,一男一女。女的腰間配著細劍,劍鞘華麗。男的脊背挺直,劍鞘古樸,隨手將衣角削了下來順著劍身擦拭過去,隨即利落地收了劍。

寧天燭看到男人收劍心臟一個收縮,暗暗罵了一句。

這男人化成灰她都認識。

不就是那該死的害她心驚膽顫那麼多年練成條件反射的第一劍修霍無雙嘛!

路生行禮叫了一聲師兄。

霍無雙師尊已飛升,應跟當年寧天燭死去的時間差不了多少,可寧天燭從不知霍無雙有這師弟,所以路生或許是其師叔歸一宗掌門的弟子。看不出他這輩分還挺大。

其他人則規規矩矩稱呼道:“劍尊。”

男人轉過頭來看向他,那一雙眉宇還是原先的模樣,隻在這數百年霜雪中變得更加穩重冷峻。原先他就像一柄鋒利的寶劍,劍氣淩然,傲骨天成;如今他像一柄收到鞘內的古劍,稟若冰霜,就算無人見到那鋒芒,也絕不會有人懷疑那柄劍是否能在一瞬間洞穿自己的心臟。

按照係統當初的推演,此時他應當已至超凡境,百年就要飛升,也難怪當初歸一宗看他看的和個寶似的。依著他的地位,歸一宗不可能還塞這些雜亂任務給他,看來這家夥仍是那副喜歡多管閒事的性子。

霍無雙冷聲道:“將屍體送回傀儡門,連帶這一堆的傀儡。”

寧天燭仔細看去,才發現邪修那幾個人形同伴竟都是木石所製傀儡。如此精妙的傀儡,想必幕後之人不光足夠厲害,而且還很重視這走了邪路的傀儡師。

路生等弟子連忙應下。

那顧家一行人竟沒逃,或是被嚇住了,全都癱軟在地,那在中央的顧嫂子已經被嚇暈了過去,渾然不知了。

女子開口溫和,衣決飄逸,火紅色的弟子服讓她穿起來也柔了三分,比起北域更像雲夢澤蜀地之人:“你們辛苦了,這些凡人送去衙門便好。”

“是,劍君。”

這女子寧天燭也認得。

是霍無雙唯一的一位小師妹,名為付歸雲。當初陪霍無雙一起去過她家,不過兩人相性一般,寧天燭覺得這大概是霍無雙的鍋。

且不說霍無雙到來時她的注意力很難平分他人,他帶一個沾親帶故的人來,簡直讓寧天燭頭都要炸了,但好在她勉勵維持倒也可以,寧天燭原以為白月光值蹭蹭上漲,她對自己印象應該不錯,然則這位付姑娘不知是受了誰的影響對於她表現出了一些不喜。

寧天燭當時心想:哦,這又是一位唐秋月。

唐秋月是花溪沉衣穀的少穀主,藥毒雙修,如今成了寧天燭的形容詞之一。具體表現為認同她的完美、心善等一些列白月光屬性,但就是討厭她。

寧天燭懷疑唐秋月有病,然後懷疑付歸雲喜歡霍無雙,反正總歸不會是她的錯。

拜托,她的白月光值在蹭蹭地往上漲就沒停過好嗎?

歸一宗的弟子們頂著一身傷痛堅強地收拾殘局,寧天燭側身看向自家門前皺了皺鼻子。

眼前星星點點儘是穢物。

“噫……真不道德,怎麼往我家門上撞啊。”莫不是被她一桶下去淋傻了。

一名少年聽見她的聲音抬頭看過來,麵上沒有感激,眼裡全是控訴,就算第一劍修還在此地也忍不住他吐槽的心,他憋了憋,臉色複雜的好像牌桌上炸胡的牌友道:“姑娘,你這次做的很好,下次彆再做了好嗎?”

另一名少女聞言驚聲道:“好什麼好啊!這不是痛擊我方友軍嗎!”

很好少女,你已經掌握了科技世界的話術。

立時又有人發表感想:“感覺像是跟茅坑大戰了三百回合。”

此話一出,見第一劍修跟歸雲劍君也沒有要管的意思,一群活潑的少年少女頓時你一言我一語地聲討起來。

寧天燭本想摸鼻子,手抬到一半卻又放下了。

她隻記得拖把沾屎戳誰誰死的因果律,卻忘記了如果全身沾屎那就無敵的設定。今日方知——原來這東西的最大bug是隻能做威懾武器使用。

寧天燭雙手合十不好意思地道:“對不住對不住,是我衝動了。”

主要是看見人打架手癢癢。而且這可是正義之戰!

那邊霍無雙側了側頭看過來。

一直觀察著他的封息被逮了個正著,不禁愣了愣,隨即小心翼翼地同他行了個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