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能冷靜地回答並加以反問,因為這樣顯得我好似擁有作案的能力。”
“而事實就是無論我如何表態,在您心目中都是有問題的表現。”
“警官,您剛剛所要表達的是這個意思嗎?”
更何況阿萊莎十二萬分地確定對方手中沒有證據,但這僅憑些許血腥氣息就緊緊死咬的態度真的稍微,有些讓人厭煩呢。
對方沒有證據是明擺著的事,倘若但凡有分毫證據的話她此刻就不是坐在審訊室裡閒聊而是被扣壓下來了。
似乎是帶點內傷地垂下眼簾,些許憂鬱的氣質隨著這動作漏出少許讓正在被審的黑發女人外表顯得有些脆弱。
雙臂放鬆地放在桌麵上,虛合雙眼阿萊莎正在將自己想象成一位精湛的廚師。原材料並不是對麵兩個活人,請不要緊張,畢竟她又不是漢尼拔。
可惜無論再怎麼美味的食物煎太久也會營養流失的。
心中感慨著和眼下情景完全不相關的事物阿萊莎抬眼重新看向兩位警官,此刻眼中混合著真誠以及些許怏怏不樂:“無罪之人要如何證明自己無罪?飛行員要如何證明自己已然瘋狂。”
這說的是二十二條軍規。
“請教導我吧,這位警官,請看在我們以後或許是同行的份上教導下我吧。”
眾所周知,現代法遵從的是無罪推論,眼前這位有些心急的警官為了破案所用的手段還是有些不太合理的,倘若所有曾領會過這審訊威力的人同時進行舉報,那對方的仕途或許會受到影響。
嫌疑犯誠懇地求助負責審訊的警官,這場麵多少有些滑稽。
因為要忍住自己的情緒,老姐姐花白色的頭發都開始輕輕抖動,活似阿萊莎在戲弄她。
而後者確實在乾這樣的事。
不過她還是有些佩服對方的經驗老道和眼光狠辣,居然真的能察覺出分毫。
“同行?因為你大學的專業嗎?”開口的是年輕人,此女終於想起自己扮演的是紅臉角色,理應拉近雙方心理距離以洞開被審訊者的心扉。
終於聽到了自己想要的問話,阿萊莎坦然道:“是啊,雖然我猜你們早就從酒吧老板那裡得到了我的信息,但現在再介紹下感覺更正式。”
“馬龍·阿爾伯特,就是馬龍白蘭度那個馬龍,紐約大學刑偵專業應屆畢業生。”
聳了聳肩她繼續說道:“當然,就和先前所說的一樣,目前還是待業人士。”
抿唇,年輕警官嘗試性地問:“或許你可以通過幫我們提供點線索來打消疑慮?”
“這是自然。”
沒想到會一口應了下來,迎著兩道困惑的目光阿萊莎猛然起身。
在摩擦音中她拉開旁邊的椅子,向下坐去的同時抽空解釋道:“這椅子不穩,如果不介意的話我想換另一把坐下。”
椅子確實不穩,但阿萊莎此舉卻是為了通過改變姿態+大幅度更換三人落座角度來刷新先前殘留下的印象,畢竟從此刻起她要做的是鞏固自己的新身份了。
與此同時又好似絮絮叨叨地抱怨:“話說這番操作真的很教科書啊,一定要提供這種坐不穩的椅子降低舒適度提高被審訊人的精神壓力嗎?”
過於自來熟的態度軟化了年輕人的戒心,熟悉的話語和打趣內容讓她被聯動著進入閒聊狀態,短發的年輕警官清了清喉嚨有些羞澀地解釋道:“其實上半年就已經提交了辦公室用品更換申請,隻是到現在還沒有審批下來罷了。”
話音剛落就遭來她同伴,某上了年紀的阿姨非常不讚同的一瞥。
阿萊莎樂嗬了,她還是蠻喜歡看這兩人互動的,遂調侃道:“沒想到哥譚警察局財務預算緊張到了這種程度,看來我之後應該去市政府那裡申請下財政公開。”
調侃與閒聊就進行到這裡就差不多了,轉了轉筆阿萊莎看向老警官:“好了,兩位警官想知道什麼?我必定知無不言。”
附帶迷死人不償命的甜膩笑容,與先前的拒不配合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笑意正在加深,有如漲潮的海水在不知不覺中漫過了堤岸。
這難道不是她的哥譚嗎?
這難道不是她的家嗎?
難道她在家裡,也不可以隨心所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