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後看到布魯斯白色吊帶背心腹部殘留著腳印，阿萊莎順手拍掉灰塵隨口道：“覺得不爽下次可以再打一次，反正有的是機會。”

動作很自然順手，因為她真的是順手拍下灰，有趣的是布魯斯也沒有意識到這點不妥，那這裡麵就有大大的不妥了。

尤其在阿萊莎目前暴露的兩重身份都很可疑的情況下。

明明隻互毆了十多分鐘，但卻感覺好似促膝長談許久，哪怕沒有坐下來交談亦不由自主產生惺惺相惜之感，這是布魯斯先前完全沒有感受過的奇怪感覺。

可謂是在不情願之下，兩人的之間無形的距離突然被拉近了不少。

高武力值疊加認識小醜，前腳挑釁羅賓後腳舉報蝙蝠俠，再加上多次嘗試在光天化日之下闖入韋恩莊園甚至還真的成功了一次......

每一件事單獨拎出來都可疑到需要立刻被逼問的程度，但也正是因為阿萊莎打最開始就直奔韋恩莊園而去，才導致布魯斯不想過早打草驚蛇牽連到阿福甚至暴露身份。

這麼一來二去耽擱了十多天，阿萊莎的古怪程度突然開始呈指數級彆上升。到了現在已經儼然是個行走的疑雲了，甚至還汙染周邊的人和物......

大概是因為可疑過頭，轉而走了另一個極端，變得莫名其妙變得親切了起來。

雖說如此，讓布魯斯放任一個不知底細的危險家夥在哥譚隨意行走是不可能的，這會直接讓她發瘋。無論做什麼事情都不得勁。

但若讓布魯斯現在幾開始行動，她又不知為何內心深處有點兒想擺爛，好似就這麼放任也不是不可以。

‘我今天可能真的腦震蕩地很嚴重。’今天也不服輸的布魯斯開始嘗試說服自己克服擺爛情緒，首先從言語試探開始。

“剛來哥譚？感覺你不像本地人。”

“不像哥譚人那像哪裡人？”

初聞這話語阿萊莎挑了下眉條件反射地反問了回去，爾後扭轉語氣笑意盈盈地道：“差不多吧，你運氣不錯猜對了，我來哥譚其實是為了找人。”

言語間熟練地激活了另一套身世背景，而且非常合情合理，畢竟兩人理論上都戴著頭套互不相識，布魯斯更是誇張地進行了變音。

輕輕咳了聲，布魯斯說道：“如果找人的話或許我可以幫上忙，因為我剛好認識不少本地幫派......”

指通過毆打夜裡出行的各路罪犯來認識本地幫派，再通過回蝙蝠洞後給她們挨個建檔來進一步認識，資料詳細到連她們親媽也自愧不如的程度。

麵對這非常有sisterhood的邀請，阿萊莎表示敬謝不敏。

斜眼看了下布魯斯，她體貼地送上了對方想知道的“情報”：“這倒是不用，人我已經找到了，隻是還沒想好要不要相認罷了。”

兩個戴著醜陋頭罩的人這樣麵色如常地對話其實蠻異常的，可惜作為異常本身的兩位並未發現有絲毫不妥，好像這頭罩本身也是自己的一部分，如此習以為常。

不僅習以為常，我們主角甚至開始飆起了演技，垂下眼簾似是要隱藏情緒：“有的時候我們隻是缺那臨門一腳的決心，再者她雖然是我的長輩但兩家已有幾十年沒有見麵，沒人知道見麵後會——”

聲音戛然而止，隻因為阿萊莎發現了門後突然閃過的花白發色。忘記了自己接下來要說的話，她語氣不可控製地變得甜膩了起來：“好像有人來接你了，不介紹給我認識一下嗎？”

布魯斯同樣接收到了阿福的傳訊，她平靜地拒絕了阿萊莎的建議：“下次再說吧，等有機會後。”

這讓後者發出飽含遺憾地歎息，隻得站在原地目送“剛認識”的“朋友”離開。

倘若蝙蝠俠走的是轉頭沒的路線的話，那麼阿萊莎可能走的是無論你怎麼轉頭都會發現她站在那裡盯著你的路線。

至少對此刻的布魯斯來說是這樣的。

抬腳踏過後門時，她借住半闔的門扉小幅度地側頭，意外發現渾身謎團的阿萊莎依舊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地看過來。

她似乎沒發現布魯斯回頭的這個小動作，隻安靜地凝視，並沒有打招呼。而這景象，多少讓人感覺有些心裡發毛。

布魯斯被自家管家開著蝙蝠車從後門接走了，真好啊，阿萊莎也想擁有這樣的待遇。明明她已經渾身“破破爛爛”？鼻青臉腫？了，為啥還要自己一個人孤零零地回家啊。

在哥譚的深夜慢慢走在沒有路燈的小巷裡是一件危險的事，因為有夜路太多的話會撞上鬼，比如說現在，全身被黑色夜行服包裹身體的女人頭頂可可愛愛的貓耳造型從前方建築物裡飛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