斂逸樓的老板! 搞活!(2 / 2)

夏琰一笑,見刺激的差不多,也沒再以垃圾話嗆回,隻忽然從衣袖裡摸出了一顆足有鵝蛋大小的、極為剔透漂亮的紫玉石!

這個時代,玉就是最昂貴的奢飾品,尤其是雕工如此精致,質地如此溫潤柔滑的紫玉,一看就是極品,所值價值哪怕讓那幾個原本漫不經心看戲的權貴富商們都瞬間坐直了身體,目光灼灼的盯著夏琰手裡的紫玉。

夏琰把紫玉放到店員的桌上,然後抬眸看著四周:

“既然不怕,那我們就來堵,看小女子我到底能不能把那道題解出來如何?”

聽到她的賭約,大廳內立刻又響起了一片不屑冷哼聲,但由於夏琰給出的紫玉實在是太昂貴漂亮,上到權貴富少、下到販夫走卒,都能一眼看出隻要哪怕一點點就能值他們幾輩子的價值,原本還對夏琰非常不屑的眾人此時也都被轉移了注意力,也有些開始觀察夏琰的身份,覺得能拿出如此至寶的女子身份肯定不一般,不過更多的隻是目光灼灼的在她和紫玉指尖來回。

不過一會兒,就有被紫玉散發的溫潤光澤勾了魂的士族出聲問道:“你的意思是,隻要我們堵贏了,這紫玉就歸我們?”

夏琰點點頭,“等會我會麻煩斂逸樓的小廝幫我做個登記,隻要是參與了這場賭約的,隻要你們贏了,我就用與紫玉等價的錢財來平分給你們。”

四周男人們的眼睛瞬間紅了,甚至那幾個富商也都一動不動。

如此巨大剔透的紫玉,甚至用至寶來形容都不為過,這女人竟然真的用來當賭注?

“諸位不用擔心,反正有斂逸樓作證,大家難道還信不過?大不了等會把我紫玉在斂逸樓的典當處典當了,大家再來平分如何?大家也彆怕自己分不夠,這塊玉的價值,就算是你們現在這麼多人,分到的錢財也足夠你們過幾輩子了,如何?”

聽著夏琰這一句句不著痕跡的誘導,四周又悉悉索索的起哄了聲音,而且這次不再是對她的怒罵,而是相互爭執討論要不要參賭。

幾分鐘後,有人首先忍不住答應了!

而有一個就有第二個、第三個、第四個…

等到五分鐘過去後,四周原本怒罵嘲諷她的人們基本都答應了這場賭約,隻除了最開始那幾位看戲的權富和遊俠,腦子沒有被紫玉衝昏,興趣盎然的問出賭約的另一個核心。

“既然是賭,那這位小姐,你又想要什麼賭物?”

夏琰看著四周終於被這句給點的清醒了些,目光再次凝聚在她身上的男人們,夏琰淡淡一笑,嗓音輕緩:

“那紫玉是我身上最好的東西,既然我一個小女子都拿出了身上最好的來賭,那自然也希望諸位把你們身上最值錢的東西同樣拿出來賭。”

夏琰話音一落,四周剛才還激昂興奮的男人們瞬間就漲紅了臉,又想怒罵出聲。

她要出是她的事,怎麼能因此就來同理要求他們?!

剛剛被那紫玉的價值衝昏了頭,男人們滿腦子都隻剩那花白白的錢財,卻沒想到這女子竟然還敢覬覦他們身上的東西!

夏琰自然也看出他們所想,禁不住冷笑一聲。

不這麼玩,她怎麼才能釣他們上鉤,再狠狠教訓教訓這群貪婪腐朽的東西呢?

夏琰沒再給他們噴糞的機會,直接變了態度,冷冷開口:

“怎麼?難道諸位自持自己讀了那麼多聖賢書,卻原來都讀到狗肚子裡了?小女子都拿出了自己最昂貴的東西,難道你們不該也同樣如此?還是你們覺得隻有你們能覬覦小女子的紫玉,小女子卻不能夠要你們身上那些價值無幾的低劣東西?嗬,而且剛才不都不信小女子能解出題麼?現在怎麼又如此懼怕反複無常?貪婪不公又心虛怯懦,難道這些也是你們所讀的聖賢書裡教的?”

這話直接把四周自持為士的男人們堵的麵紅耳赤,怒瞪著她卻半個字都說不出。

這女子!這女子竟敢如此罵他們!

幾秒後,一個拿著書的老士人終於忍不住的咬了咬牙,一把扯下自己領子裡被小心保存的極好的玉佩,忍痛丟入了內場桌上。

“來!賭就賭!如此伶牙俐齒還敢侮辱聖賢!真是孰不可忍!老夫倒要看看你一個女人肚子裡又裝的什麼!真能解開那道題?!”

見老學士竟然把自己貼身家傳玉佩都丟進了賭場,四周其他男人們臉色漲的更紅了!

能來斂逸樓交換東西,身上必然都帶珍藏的寶貝,雖然他們原本絕沒想過拿珍貴的寶貝來賭,但前麵那被放在桌上的紫玉泛著盈盈溫潤光輝,想到隻要贏下這個賭,他們下半輩子就能衣食無憂,男人們越發蠢蠢欲動。

再想到那女子雖然伶牙俐齒,但說穿了也隻是個女子而已,頂多讀過幾本書,又怎麼可能解出許多大學士都解不出的題?!

男人們眸底被那紫玉的光快晃花眼,咬咬牙,索性也紛紛都從身上拿出了東西,放進下堂中央。

夏琰掃了眼他們丟下來的東西,對身後的衛一抬了抬下巴。

衛一點頭,立刻上前從被丟來的物品中央拿出了幾個貨,走到四周人群中,然後精準的抓住了幾個人,在他們的驚呼怒吼中直接從他們身上掏出了更值錢的幾塊玉石金塊。

被強製拿走最好物品的幾個男人瞬間要發怒,卻又聽夏琰盯著他們冷笑道:

“幾位剛剛還罵我一個小女子不知廉恥,但現在看來,我一個小女子都知道賭不可騙,信譽最重要,可你們卻想拿幾個次品就想來糊弄我?豈不是比小女子更加不知廉恥?看來聖賢書在你們幾位這還都是讀到狗肚子裡去了,今天這事傳出去,你們以後還怎麼舉孝廉呐。”

幾個男人原本就想著鑽空子用次品去換,沒想到卻竟然一眼被這個女人識破!還被嘲諷的如此體無完膚,還牽扯到舉孝廉!

幾人臉色都漲紅了,見四周有幾個老迂腐看他們的目光已經參雜鄙夷,隻能硬生生忍下來,忍著心痛的感覺,一邊把真正的寶貝拿出,一邊怒瞪夏琰。

夏琰自然無視,多看他們一眼都嫌浪費。

有這麼一出,其他人也再不敢用身上的次品糊弄,生怕自己當場被抓住,被他們看不起的女人罵成不知廉恥,更怕被影響舉孝廉的聲譽。

等四周的人終於都把身上最好的東西拿出來後,夏琰看著那滿滿一大堆的財保,才滿意的點點頭,轉頭對站在她身後已經目瞪口呆的店員道:

“不好意思了,不過我聽說斂逸樓什麼生意都可以做,這樁賭約就當是我臨時追加的,就麻煩斂逸樓做公證人,無論結果如何,小女子等會都會給予斂逸樓相應的費用,如何?”

店員回過神,有些結結巴巴道:“您、您…咳,您請稍等,奴去問一下老板。”

雖然斂逸樓確實什麼生意都做,但這種突發性的交易,還是如此大價值的交易,店員也不敢自己做主,隻能對夏琰態度越發恭敬,然後轉身匆匆上樓。

夏琰隨著他的背影也往樓上看去,這斂逸樓的老板竟然也在這?在樓上?

可惜二樓被簾子重重遮擋,夏琰看了兩眼也就沒再看。

算了,斂逸樓既然開遍多國大陸,想來那位神秘又強大的老板基本沒可能來夏國這種彈丸之地呆著,那店員說的應該是這個斂逸樓的分部老板,就像是分公司總裁一樣。

不過以後若有機會,夏琰還是很想見見這位斂逸樓老板的,畢竟能在如此遠古的時代想出這麼多花樣,必是位不可多得商業奇才。

夏琰自己也是商人,對同類還是很感興趣的。

不過一會兒,上樓的店員又匆匆下了樓,臉上揚起笑意以比之前更恭敬的態度引她去內室,同時也交代說他們老板同意了,讓夏琰不用擔心,專心解題後獎勵更豐富。

夏琰收回思緒,點了點頭,跟著店員進了內室。

………………

時間倒退幾分鐘前,斂逸樓對麵的茶樓上。

一間精致典雅的雅閣裡,正坐著兩位衣著精致的公子。

左邊的公子身穿著藍色的精致長袍,五官雋秀俊美,一頭青絲隨意披散在身後,手裡還握著一把折扇,整個人半靠在柔軟的軟榻上,散發著散漫不羈的氣韻。

他對麵的男子則一身白衣,五官豐神俊朗,劍眉星目,坐姿十分規矩,背脊挺拔,整個人散發著冷沉的壓迫感,連四周服侍的小廝都不敢離他太近,更不敢弄出任何聲音,隻敢小心翼翼。

兩個男人,同樣雋秀俊美,卻完全屬於不同的類型。

不過這妨礙他們私交甚好,是極好的朋友。

“泓睿,這已經是你踏尋的第十一個國家了吧,朱雀和玄武的神脈真的會在未來三年內複活?”

藍衣的公子搖著自己的扇子,一邊說,一邊握起桌上的茶蝶輕抿了一口,嗓音悅耳動聽,語氣卻飽含著一股疲憊與憂傷,像是被老板被迫壓榨了許久的疲軟員工。

對麵的白衣公子泓睿低低嗯了一聲,骨節分明的大手也握住茶碟喝了一口,聽到藍衣語氣裡故意透出的憂傷,他抬起眼皮看了對方一眼,聲音宛如冷瓷。

“想快點結束就趕緊讓你的人都動起來,早點找到神授之人早點結束。”

藍衣公子聽著對方冷硬的語氣,忍不住抬手捂住自己白皙的臉龐,露出一副被過分壓榨後的困苦模樣。

“我難道還不努力嗎?泓睿,連去年家裡給我張羅定親的婚事,我都因為你而直接推了,為此我娘差點沒打斷我的腿,我難道還不夠努力?”

白衣公子卻並不買賬,眼角餘光掃了眼對麵的人,冷笑道:

“難道不是你自己不想訂婚,正好蹭著我外出尋神脈的理由故意拒絕家裡的訂婚,才被打斷腿?”

藍衣公子被懟的一哽,被拆穿了他也不尷尬,反而笑了起來。

好一會兒後,藍衣才緩緩撐起身體勉強坐直了,笑看著對麵一板一眼的冷峻男子,打趣道:

“泓睿啊泓睿,你就是這點不好,太無趣,怪不得那些想親近你的女子最終都被嚇跑了。”

白衣公子沒出聲,顯然不打算理會這個趣笑的男人。

就在藍衣公子端起茶蝶又想要說什麼時,一個男侍忽然匆匆跑到雅閣門前,小心翼翼的敲了敲門。

“公子,有一位小姐想要解第一檔題。”

此時斂逸樓內正發展到夏琰接完題,卻因為外麵那群迂腐男人們叫囂的太厲害,準備動手收拾他們一番之前。

聽到男侍傳話的藍衣公子和白衣公子皆是一頓,然後藍衣公子眸底立刻升起了極大的趣意,沒骨頭般的身子終於從臥榻上站了起來,盯著小廝再問道:

“你確定?她接的是第一檔題?”

男侍點點頭。

藍衣公子更加高興了,上前一把拽住白衣公子,拖著人就往旁邊的房間走。

“走走走!泓睿,想來我們踏遍了整個大陸這麼多國家,除了你妹妹還有大晁的那位九公主外,還沒有哪個女子再敢接過一二檔的題!而且你妹妹和那位九公主當初也隻解的是二檔題,今天竟然有女子敢超過她們接一檔題,還是在這麼個落魄的彈丸小國家裡,走走走,我們趕緊去看看熱鬨,看看這位是真才女還是故作玄虛的假才女!”

白衣公子有些無語的皺眉甩了甩手,脫開對方的拉拽。

正要說什麼,卻聽對麵的斂逸樓裡竟驟然傳來了巨大的吵雜聲,動靜大到連他們這邊都能聽見。

藍衣公子像是被這巨大喧鬨點燃了更多的興味,等不及般笑著一口飲儘了手裡的茶碟,然後一個閃身,竟然就輕飄飄的從原地飛到了對麵的樓上,還遠遠朝白衣公子招了招手,示意他趕緊過去。

等泓睿撇開視線不想看他般的也飛過去後,兩人便坐在斂逸樓的二樓,目睹了夏琰與四周男人們發起賭注的整個過程!

直到夏琰滿意的看著堆滿了桌子的各種財物,問斂逸樓能否做賭約的公證人,店員小廝也匆匆跑上來問他們時,二樓樓梯口看得津津有味的藍衣公子才終於忍不住笑出聲!

“有趣有趣!這個女子真是有趣極了!”

麵對那麼多男人的怒罵嘲諷,她不僅不瑟縮害怕,反而淡然大方的在賭注過程幾句話就四兩撥千斤的反擊了回去,不僅擾亂了那些自詡清高的讀書人的心智,讓他們不知不覺中被她牽著鼻子走,最後還故意設計來引那群迂腐入局,這是真有趣啊!

“泓睿,雖然這斂逸樓都是你的,但這裡這塊分區可是歸我管的,今天你彆說話,這事兒我做主了,同意!快去給那位小姐準備她要的東西,要什麼就給什麼,然後坐等她的答案!”

見旁邊氣質沉冷,微皺著眉的白衣公子雖然臉色不太好,卻也沒說出什麼反對的話,小廝才匆匆領了命下去。

二樓的垂簾重新落下,藍衣公子依舊在樓梯邊興致勃勃的看著下麵的夏琰。

雖然看不清她的容貌,但就那一身淡淡然然的氣質,根本不是一般的富商女能有的,不,哪怕是他們國家的貴女,可能都極少有能在剛才那種場麵裡依舊溫淡不驚,並且冷靜從容設局反殺的。

藍衣公子心底興味越濃,忽然也有些相信這女子說不定真能解出那第一檔題。

隻是…若她真的能解出,那都不能用驚才絕豔來形容,而是該用恐怖駭人來形容了,畢竟那第一檔的三道題,哪怕是他們國家裡最極致的那幾位天才,可都是用了整整幾個月才解出的!

“泓睿你說,她到底能不能贏?”

藍衣公子滿臉笑意,話對著白衣公子在說,眼睛卻依舊盯著下麵那堆被當做賭注的財寶,再時不時從四周神色各異的男人們臉上劃過,又劃向夏琰已經進了的內室,越看越愉悅。

白衣公子沒回應他,盯著夏琰去內室的方向看了一會兒,對身後候著的男侍道:

“去,查查這個女子。”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