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神神神神子?”派蒙詫異地問道,八重神子不應該在鳴神大社嗎,怎麼會出現在海祇島?
“我是不是眼花了?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八重神子饒有興致地看著他們:“怎麼,小家夥們,在這裡見到我,很驚訝嗎?”
“這不是驚訝不驚訝的事吧!”派蒙說,“你可是鳴神大社的宮司呀!出現在這裡,真的合適嗎?”
“嗬嗬,信仰分歧是有些礙事。”八重神子不置可否,“不過,我可是帶來了你們要的東西。拿了東西就想趕我走,我可是會生氣的哦。”
“欸?是什麼?快讓我看看!”派蒙被轉移了注意力,她湊到八重神子身旁,隻見八重神子從袖中取出了一枚紫色的棋子。
在異世的棋類遊戲規則中,這種式樣的棋子被稱為“主教”。
但在提瓦特大陸,它並不常作為棋子出現在棋盤上,因為它有著一個更尊貴的身份——
“神之心?!”派蒙驚訝道,這可是歸天空島所有,與雷神相連的神之心!
沒想到派蒙居然一眼認出了這個,八重神子的話語中充滿了探究:“哦?看來你們知道的不少嘛。”
派蒙解釋說:“是因為愚人眾啦,他們正在收集神之心。”
“原來如此。”八重神子若有所思,“我原本還想,該怎麼解釋我這顆珍藏的小棋子呢……嗬嗬,果然隻是無用又會招致紛爭的東西啊。”
“好了,”鹿守走過來,打斷了他們的討論,“我們開始吧。”
空點點頭,將依舊昏迷不醒的流浪者平放在床榻上。
雖然人偶是作為神之心的容器誕生於世,但在創造者目睹人偶落下的眼淚後,她便廢棄了原本的設定。
人偶身上並沒有容納神之心的位置,他們隻能將神之心放在流浪者的手中。
“這樣子,真的可以嗎?”派蒙擔心地問道,流浪者看起來,並沒有什麼變化。
“如果這樣還不行的話,這個世界上就沒有能救他的方法了。”鹿守冷靜且克製地說道。
與他近乎無情的語氣相反,鹿守的眉心皺起,擔心地看著床上一動不動的流浪者。
據說,雷神——影,也曾想把神之心改造成供能裝置,但她的技術無法對神之心生效。
因此,鹿守也不能確信,流浪者能否順利從中獲得能量,從而醒來。
流浪者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夢中是在月下蹁躚起舞的少年。
黑暗吞噬了明月,少年墜入深淵。
深淵是怪物的溫床,怪物在暗中窺伺。
在他躲過攻擊之後,又落入新的陷阱。
他破開觸手纏成的繭,想要飛起,卻被拽回原處。
背後不知何時被連上了導管,將他固定在機器笨重的身軀之中。
他嘗試控製龐大的軀體,他終於站起來,又被不知何處來的綠色光芒擊落。
小吉祥草王出現在他麵前,驚詫地看著崩潰的他,卻又堅定地握住了那枚神之心。
他伸出手搶奪神之心,碰到神之心的那一瞬,隻覺得自我快被淹沒,無儘的虛無包裹著他。
哪怕神格泯滅,魔神的意誌不死不滅。
他看見奧羅巴斯的靈魂在歲月的衝刷下磨損,失去自我,化為怨恨,傷害他生前護佑的海祇島子民。
他看見迭卡拉庇安的力量化作風障,執著於保護已經沒有人居住的風龍廢墟。
他看見綠色的吟遊詩人在高塔上撥動琴弦,他看見契約之神說:“契約已成,賜汝應許之物。”
他聽見沙漠中花的女主人說:人們什麼時候才能意識到,所謂[神],於你們而言,一開始便是多餘的呢?
執行官們站在神之心旁。醜角說:去儘情釋放你們的怒火!去燃燒、去毀滅、去終結這可悲的世界!
不,不應當是這樣,他想。
小吉祥草王對他說了什麼,他鬆開抓著神之心的手,放任自己墜下。
會動的卷心菜——蘭那羅接住了他,遞給他一碗它們煮的湯。
……沒有味道,他想,去給它們找點調料吧。
他走在路上,看見果樹。
是不是要摘幾顆日落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