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瓦特世界的邊界變得越來越脆弱,流浪者的神之眼也一天天亮起。
直到有一天,流浪者告訴空,他從神之眼中感受到,他就要離開了——
離開這裡,回到他原本的世界。
空很意外。
在稻妻,空曾見過失去神之眼的人。
他們被奪走了神之眼,同時,也失去了曾經的願望。
鐘離說,神之眼也是一種契約。
這種小巧的晶球賦予人引導元素力的能力,可是,天平的另一端,究竟放上了什麼樣的砝碼,能將人與世界聯係在一起呢?
“真稀奇,你在擔心我?”流浪者這麼說道。
兩年過去,空已經熟悉了這位性格彆扭的夥伴的說話方式,也有了自己的回應方式。
“對啊,”空說,“我就是在擔心你。畢竟,我們是同伴嘛。”
於是流浪者不說話了。
過了一會兒,流浪者說:“沒什麼好擔心的,能回去是好事。我還有沒償還的恩情,和無法消除的罪業。”
“我自己造的業……遲早會有得到報應的那一天。”
留下幾句空聽不懂的話,流浪者跨入突然出現的空間裂隙,消失了。
……等等!
空沒想到分彆如此突然。
彆這樣突然離開!
空追到裂隙前,透過空洞,隱約看見了另一個自己。
金發的少年露出驚訝的表情,微微張大嘴巴,隨後不好意思地撓撓腦袋,朝他笑了笑,揮揮手,關閉了臨時通道。
在看到那位少年的瞬間,空便放下心來。
希望流浪者在自己的世界,能過得開心。
……就是那個旅行者怎麼看起來有點憨憨的。
……一定是世界不同的原因!
那天晚上,空做了一個奇怪的夢。
以另一位旅行者的視角,他見到了不一樣的流浪者。
夢中,是故作乖巧的流浪者。
“哈哈,我嗎?”流浪者問,露出看似無害的笑容,卻讓空尷尬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空很少見過流浪者笑,但記得流浪者在海燈節的燈火下,難得放鬆下來,目光柔和,認真看著宵燈的模樣。
夢中這位流浪者,雖然嘴角是上揚的,眼神卻像獵人見到獵物一般,讓人感到不適。
自己身旁的派蒙說道:“是啊,我還是頭一次見到你這種打扮呢。”
夢裡的自己說:“帽子很大,很有個性,衣服也很特彆,很漂亮。”
那位換了身裝扮的流浪者,彎彎眼睛笑了笑,說:“我是來自稻妻的浮浪人。剛才我正在救助地上這位先生,你們就出現了。”
夢中,是瘋狂的流浪者。
……或者說是散兵。
“愚人眾執行官第六席,散兵。很高興見到你,大名鼎鼎的旅行者。”
散兵將那層乖巧的皮撕開,露出下麵歇斯底裡的麵目:
“主謀當然另有其人了。不是很能乾嗎?儘情去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