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改頭換麵(2 / 2)

醉瓊枝 狂上加狂 3821 字 9個月前

這莫名其妙的嘲諷惡氣滿滿,冷意森森,諷著她假賢惠,實際卻淹死在醋海中。

搞清楚,現在可是她握著他不可告人的隱秘,沒讓司徒晟跪下叫娘,便是給大兒子臉了,竟然還敢冷嘲熱諷!

楚琳琅真是被氣頂了肺門,也學了他清高孤寡的樣子,挑著眉道:“這後宅子和睦,豈是光棍漢能領會的?司徒大人若羨慕,也要早早娶妻納妾,不然怕有人在背後嚼舌根,說大人您不近女色,有見不得人的隱疾……”

看她不再裝柔善,而是露出了咬人的利齒,司徒晟慢慢笑開,卻眼無笑意,濃眉微挑,很是無禮地回了一句:“我有沒有隱疾?隻怕夫人您沒機會知道了!”

伴著天邊傳來的炸雷聲響,楚琳琅仿佛又吞了大張的紙,被噎得喘不上氣。

她疑心自己被粗魯調戲了!虧得他身為堂堂皇子少師,居然敢跟已婚的婦人開這等葷腔子!

司徒晟逞了口舌之快,似乎也覺得不妥,不待楚琳琅再次反擊,率先起身探看雨有沒有停。

楚琳琅被噎得得實在喘不上氣,誰他娘的想知道他啊!當他身上揣了大根的金條?

她正想追攆出去再補上兩嘴,可看到司徒晟高壯的後背時,突然定住了……

方才下馬的時候,他的後背淋濕了一片。此時春衫濕透,正好緊貼在結實寬闊都的後背,那打濕的舊白衫如薄紙,隱隱現出了後背肌膚上呈八字形的殷紅胎記……

這胎記……怎麼如此眼熟?她好似在什麼人身上見過?

就在這時,司徒晟轉過頭來,卻看到楚琳琅怔怔的眼神。目光相碰,她竟然也不躲,似乎沉浸在什麼思緒中……

來不及深究,他接過小廝遞來的乾爽披風,披在了身上,也將後背遮擋住了。

他似乎並未覺察自己後背泄露了玄機,隻是看雨勢減小,便跟楚琳琅溫言道:“楚夫人,可以上馬車了。”

司徒晟的情緒收轉很快,仿佛方才突然惡語傷人者並非是他。

楚琳琅也顧不得跟他拌嘴了,隻心事重重地上了馬車。

當她在馬車裡坐定時,忍不住撩起車簾,偷眼打量著前方騎在馬背上的男人。

司徒晟長得太好了,高大英俊,氣度優雅,讓人過目不忘。

可若是他的身形再瘦小些,身上的肌肉再單薄些,看人時那雙眼再狠狠地瞪……

那麼倒是跟楚琳琅逐漸消散的記憶中的一個舊人,有些相似……

這本是八竿子打不著的兩人,卻因為那獨特的“八”字形的獨特胎記,而突然聯係到了一處。

楚琳琅出神地看著他,卻在他不經意回頭,要與她四目相接時趕緊撂下了車簾子。

一旦聯係起來,似曾相識的眉眼竟然漸漸重疊,久未想起的記憶,似乎帶著熱氣一下子躥騰了上來。

他……難道真是她的舊鄰,那個發起狠來如瘋子般的小崽子?

可是那小子姓什麼來著?對了,是姓溫,那時她給他起了個外號,叫“瘟生”,絕不是姓司徒這類獨特的姓!

而且他是皇子少師啊!入宮前的履曆都是查了又查的。

他——司徒晟,乃北城隴縣人氏,離江口差了十萬八千裡。

她曾聽周隨安說過,司徒先生自言家中清貧,寡母靠著漿洗獨自撫養他恩科高中,聽說老母福薄年前才剛剛過世。

而那瘟生的瘋娘……可早早就沒了啊!

若是他真是老家故人,必定是隱瞞了自己的履曆,甚至改頭換麵,改了自己的名姓。

那胎記太也獨特了,楚琳琅覺得自己不會認錯。

她與瘟生少時並沒有接下太多善緣。楚琳琅甚至懷疑,司徒晟一早就認出了她,所以才會從再重逢後,隔三差五地尋她麻煩。

想起兒時那小子用石頭砸人的狠戾,楚琳琅突然打了個冷戰……

當她回家後,飯也有些吃不下,隻讓夏荷拿了剛做好的桂花釀,滿滿飲了兩大碗。

冬雪看夏荷飲得急,連忙又端了果子讓她吃些壓壓。桂花釀雖然綿甜,可飲多了也會醉人,尤其是大娘子這種喝法。

楚琳琅放下了杯子,突然問夏荷:“哎,你還記得在江口時,我們家隔壁的瘋婆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