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琴酒掛斷電話,臉色呈現一種不正常的慘白,手機掉落到一旁整個人重新栽倒在床鋪上。
一直在床上又躺了半個多小時,琴酒這才又緩緩起身,到衛生間洗了一把臉穿戴整齊。
看著鏡子中明顯呈現病態的自己,琴酒的表情多了幾分抵觸,看來這次任務之後,必須要去研究所一趟了。
長野。
隻希望高明不要摻和進來。
琴酒拿起手機,才要給伏特加打個電話讓他來接自己,就看到了上麵來自“Komei”的消息提示,心中突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他立刻點開短信。
【昨晚接到民眾報警,在長昌賓館發現了一具女屍,我用了你以前教我尋找暗格的方法找到了一處暗格,從裡麵發現了一隻優盤。
我等你來找我,黑澤。】
不祥的預感成真了。
這次任務,絕不能讓伏特加參與進來。
高明……
你為什麼就不能再傻一點呢?
琴酒有些懊悔自己曾經教過高明怎麼找東西,但仔細想想,就算他發現不了優盤,以他的性格隻要找到任何蛛絲馬跡,也絕對會死追著不放,這件事情他無論如何都躲不開。
“蘇格蘭,現在來我這裡,有任務。”琴酒通知了蘇格蘭,如果說組織裡還有誰會對諸伏高明沒有任何惡意,甚至可以幫他隱瞞諸伏高明的信息,那個人就隻有蘇格蘭了。
雖然這會增加蘇格蘭暴露的可能性,但蘇格蘭應該也不想他大哥因此喪命吧。
長野縣風景如畫,踏在長野的土地上,不管是琴酒還是蘇格蘭心底都有種久違了的懷念感。
不過相比起琴酒,蘇格蘭的心態明顯要更緊繃一些,畢竟他的兄長就在長野警署本部做警察,琴酒突然喊他來這裡做任務,讓他微妙的有種自己可能已經暴露的感覺。
可那畢竟隻是懷疑,蘇格蘭隻能按兵不動,即便他真的暴露了,也必須想辦法保住自己的大哥才行。
兩人沒有去長昌賓館,而是找了另一家賓館入住,琴酒在房間內將這次的任務詳情告知了蘇格蘭。
雖然看起來沒有暴露,但蘇格蘭卻仍然沒有放鬆,畢竟他的兄長就是長野警署本部的警察。
“要清理掉和櫻桃酒有過接觸的人?那屍體呢?”蘇格蘭狀似隨意地問:“應該不需要吧,畢竟屍體不會說話。”
“但是優盤不見了。”
“什麼?”
“優盤不見了,或許已經被警方帶走了。”
蘇格蘭瞳孔一縮,又緊接著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問:“所以我們要去襲擊警察局?琴酒,你是瘋了嗎?”
琴酒點上一根煙吸了口,表情莫測。
組織的任務必須完成,優盤必須要找回來,否則不止高明保不住,就連他都會受到boss的懷疑。
琴酒有想過帶一個無關緊要的代號成員,然後將任務失敗的罪名想方設法扣在對方身上,可是在高明的事情上他擔不起一絲半毫的風險,所以他根本不敢帶任何不相乾的人過來。
而蘇格蘭,顯然是一個絕對不能嫁禍的對象。
“優盤必須找回來。”但是人可以不殺。
隻要拿回優盤,琴酒自然不會盯著那群愚蠢的警察不放,蘇格蘭也絕對不會希望他們受到傷害,隻會幫忙隱瞞。
但現在的問題是,優盤在哪?他又要如何拿回來?
要去見高明嗎?
這種事情,想搞定也隻能親自去找高明一趟了吧。
琴酒沒有動用在長野的人調查優盤的事情,他連伏特加都不敢帶,自然更加不可能信任其他人。
琴酒找蘇格蘭過來,隻是不希望自己單獨執行任務引人注意,也不希望高明陷入危險,但是他不可能真正帶著蘇格蘭去做任務,於是很快和他分開行動。
琴酒偷偷潛入了高明的家,他還是不願意去麵對高明,他最好將優盤放在家裡,這樣他拿走後就可以直接離開長野。
而另一邊,蘇格蘭也迅速聯係了自己的上線,讓他幫忙隱藏好兄長的身份。
諸伏高明的家還在之前的地方,但前兩年剛剛翻修過一次,三室一廳一廚一書房。
按照諸伏高明放東西的習慣,黑澤陣去了他的書房,書房中擺一張矮幾,旁邊的蒲團已經被壓得塌了下去,諸伏高明顯然經常在這裡看書。
書架上擺放著各國名著,猶以種花的居多,他偏愛種花文化,琴酒當年也跟著讀了不少。
在書架上,琴酒甚至看到了自己曾表達過喜歡的那套《福爾摩斯探案集》,還是珍藏版本的。
他沒忍住,伸出手摸了摸,然後從書架上拿了下來。
“啪”,一樣東西掉在了地上,發出一聲輕響。
那是……一支竹簽。
祿走白雲間,攜琴走遠山,不遇神仙麵,空惹意闌珊。
凶。
這是他當年在淺草寺抽到的那支簽,高明有教他要綁在寺裡的化厄,琴酒卻偷偷留了下來。
簽文似乎一點都沒有發揮作用,他在組織中漸漸站穩了跟腳,諸伏高明也升任警部,一切都朝著好的方向發展。
……單從他們個人的發展來看,這的確是好的。
琴酒離開的時候,隻帶走了那束矢車菊的乾花,將這支簽文留在了諸伏高明的書桌上,反正對方也早已察覺了很多蛛絲馬跡,他相信高明看到這個便一定可以明白他離開的原因。
高明好像明白了,他將簽文留了下來。
又好像全不明白,就像是個幼稚的小男生一樣發短信追著他質問了很久。
琴酒笑了笑,將簽文放回原來的位置,將珍藏版的《福爾摩斯探案集》裝進了自己帶來的包裡。
“吱呀”,有人推開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