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詩 聽他念了一下午的情詩(2 / 2)

而緊接著,諸伏高明又開始朗誦下一首詩:“有一美人兮,見之不忘。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

“咣”地一聲,琴酒的手肘撞在了桌子上,表情如見了鬼一般。

是《鳳求凰》吧?這是《鳳求凰》吧!

他並不能對種花國的每一首古詩都了熟於心,但是這首……這首……

諸伏高明,你太離譜了吧!

琴酒將耳機摘了下來,就想要狠狠捏碎,還有什麼可聽的?那家夥分明是發現他放置的小玩意兒了!

可是手緩緩用力,就在即將捏碎時卻又忍住了,重新將耳機塞回了耳朵裡,直到日暮黃昏,蘇格蘭來敲門給他送飯才忙不迭得將耳機拍碎在了桌子上。

“發生了什麼?”聽到屋子裡的巨響蘇格蘭連忙闖了進來,卻隻看到琴酒一個人將碎掉的監聽耳機收進了掌心,然後到衛生間直接順著馬桶衝了下去。

蘇格蘭滿臉警惕,琴酒剛剛監聽了什麼嗎?是聽到了什麼讓他生氣的事情所以拍碎了耳機?

“是不是任務又有什麼變化?”蘇格蘭警惕地問道。

聽諸伏高明念了一下午情詩的琴酒神誌有些恍惚,慢了半拍才回答:“與任務無關。”

蘇格蘭表情怪異,和任務無關?那琴酒剛剛到底在監聽什麼?

琴酒努力讓自己打起幾分精神,或許是因為蘇格蘭和高明長得的確很像又是他親弟弟的緣故,他在這個人的麵前太容易放鬆警惕了,以往他是不會露出這樣明顯破綻的,否則高明早就暴露了。

“我煮了飯菜,要嘗嘗看嗎?”蘇格蘭舉了舉手上的餐盒,見琴酒沒有拒絕便將餐盒放到了桌子上,又打開自己的餐盒笑著問:“我可以和你一起吃飯嗎?”

琴酒瞬間警覺。

蘇格蘭倒是一臉平靜地解釋:“也方便吃飯的時候討論下任務。”

琴酒深深看了蘇格蘭一眼,冷冷地告誡他:“食不言。”

蘇格蘭:……

有那麼一秒,他竟然將琴酒幻視大哥了。

不不不,那不可能,將一個犯罪分子幻視大哥,那簡直就是對大哥的侮辱!

蘇格蘭勉強的笑笑,不說話了。

琴酒到底沒將人趕出去,兩人對坐吃飯,誰都沒有說話。

蘇格蘭隻感覺壓抑極了,他忍不住打量琴酒,明明被組織傳得那麼凶神惡煞的樣子,吃飯的時候卻很斯文,顯然有著良好的餐桌禮儀。

啊……琴酒甚至還給他遞紙巾。

“謝謝。”蘇格蘭僵硬地將紙巾拿了過來,擦掉嘴角上沾著的醬料,表情逐漸放空。

吃完飯後,蘇格蘭當然不敢勞動琴酒收拾,很快便收拾好了。

就聽琴酒問他:“你在組織有什麼熟人嗎?”

“熟人?”

“對,算得上朋友的人。”琴酒點上了一根煙,看上去不如何在意的模樣。

蘇格蘭仔細想了想,回答:“貝爾摩德吧,我和她關係還不錯。”

琴酒“嗤”了一聲,嘲諷:“她和誰都熟。”

就算是對恨不得殺之後快的宮野姐妹,貝爾摩德不也能演得笑容滿麵嗎?

想了那麼久卻才想出一個貝爾摩德,看得出蘇格蘭在組織和誰都不熟了。

琴酒打量著蘇格蘭,說道:“我聽說你性格挺好的,兩年了都沒交到朋友?”

“我拿到代號也就幾個月。”蘇格蘭的表情有些苦澀,說道:“以前大家都不怎麼搭理我,我現在成了代號成員,也和以前的朋友斷了聯係。”

蘇格蘭口中的朋友,自然是那些和他以前一樣沒有代號的外圍成員。

人都是往高處走的,表麵上大家說著互相提攜,但真的成為了代號成員,卻誰都不會再自降身價去和外圍的那些人混在一起,從成為代號成員開始,那些人就從朋友變成一堆工具了。

“在組織裡,你最好至少擁有一個朋友。”

“為什麼?”

“因為組織的成員不能是無根的浮萍。”琴酒緩緩吐出一口煙霧,將組織裡最為肮/臟/齷/齪的地方傳授給蘇格蘭。

朋友,是自己的,也是做給上麵那些人看的。

一個人無牽無掛,那太難控製了,誰都不會放心,尤其像是蘇格蘭這種在背景設定上已經無父無母、又沒有其他非組織成員朋友的人。

蘇格蘭笑了笑,有些不以為然地說:“組織該不會連我們交朋友都要管吧?”

話說完,蘇格蘭卻僵住了,因為琴酒的眼神冰冷地盯在了他的身上,帶著一種難言的壓迫感與複雜感。

“蘇格蘭,你最好不要不當回事。”琴酒語氣森然而嚴肅。

蘇格蘭回過神來,勉強地點了點頭,突然反客為主,問琴酒:“那我們可以成為朋友嗎?”

琴酒收回視線,冷漠地拒絕:“不。”

他已經不再需要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