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重新邁開了腳步,匆匆離開了高明的房間。
在走到庭院的時候,琴酒聽到身後高明的聲音傳來:“公安介入了這件事情,優盤已經被公安帶走了,你和我都無法得到。”
琴酒沉默著離開了高明的住處,走出很遠的距離,這才從地上撿起一塊表麵粗糙的石頭,狠狠朝著自己脖子上被對方吸允通紅的地方斜磨了過去,硬生生蹭下來了一大塊皮,細密的鮮血迅速從肉裡冒了出來,再看不出之前的吻痕。
他將石頭丟到不遠處的下水溝裡,若無其事的回了賓館。
坐在椅子上翻了兩頁書,琴酒的思緒卻仍是不可避免地被拉回到諸伏高明的詢問上。
“如果哪天能夠從組織離開,一切安好的時候,你想過回來找我嗎?”
想過。
琴酒其實一直都在期待著,如果能一直活到年紀很大的時候,再也無法為組織辦事、又不會妨礙到組織的時候,他或許真的能從組織安穩的退下來。
如果那個時候,高明還是一個人、還喜歡著他的話,琴酒是希望去找他的。
當然,那種事情大概率是不會發生的,那麼漫長的時間裡,高明會娶妻生子,他也不太可能有安享晚年的機會。
琴酒或許隻會選擇遠遠地看他一眼,再也不會接近。
不管是怎樣的人生,都是琴酒自己選的,他怨不得任何人。
但是,他真的不會怨任何人嗎?
曾經渴望著的退休之後的美好,此刻卻變成了一場夢魘,他可以很清晰地感知到,高明一直都在等他回去,隻要他想,他隨時都可以回到高明的身邊。
可是……
“那是末路。”琴酒警告自己,如果他真的回去,他與高明將走到生命的末路。
“扣扣”,有人敲門。
“是我。”
“進。”
蘇格蘭推門而入,被琴酒脖子上的傷勢嚇了一大跳,“你受傷了?”
“和富榮集團的人碰上,交了手。”琴酒不著痕跡地將書放下,語氣很不爽。
“他們竟然敢對你出手。”蘇格蘭感覺不可思議。
“沒什麼好驚訝的,櫻桃酒已經死了,我們也算是徹底撕破臉。”琴酒冷笑了一聲,說道:“不過我也並非全無收獲,至少知道優盤並不在他們手上。”
蘇格蘭見他的傷口血淋淋的,連忙去找了醫療箱過來,見琴酒沒有排斥才幫他包紮傷口,一邊包紮一邊問:“那我們接下來要做什麼?”
琴酒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輕飄飄說出一句:“襲擊警署。”
蘇格蘭手一抖,力道大了些。
琴酒皺了皺眉,卻沒有躲開,繼續說道:“想要從已經開始戒備的富榮集團再拷貝一份資料太困難了,所以必須找回之前的資料。”
“優盤被條子發現了?”蘇格蘭有些緊張,琴酒是知道了嗎?
“還不確定,但找找就知道了。”
蘇格蘭立刻在心底思考著應對策略,襲擊警署的話,如果可以知道行動的準確時間,他們公安是不是也可以提前布防?琴酒隻有一個人,在組織中地位又至關重要,到時候或許可以將計就計抓住琴酒。
可是緊接著,蘇格蘭的想法就被琴酒的話給打破了。
“我會聯係其他人一起行動。”
蘇格蘭心底一突,很快調整好情緒問:“具體該怎麼做?”
“你不用管,你去長昌賓館一趟,看優盤還在不在那裡,剩下的事情我來安排。”
“可直接襲擊警署也太容易暴露組織了……”
“隻是一次恐怖襲擊罷了,沒有人會知道是誰做的。”
蘇格蘭意識到了對方話裡的深層含義,因為所有人都會死,琴酒不隻是襲擊警署那麼簡單,他還要將警署的人全部滅口!
“可如果警署根本沒有拿到優盤呢?”蘇格蘭感覺自己的喉嚨乾澀極了,幾乎無法維持冷靜。
“殺了他們,可以慢慢找,優盤必須拿到手,為此不惜一切代價。”琴酒的視線與蘇格蘭的視線對上,宛如毒蛇般冷銳肅殺。
蘇格蘭被冰了一下,下意識點了點頭。
絕對不行!
蘇格蘭完全沒想到隻是一個優盤竟然那麼重要,他必須儘快和公安的上線聯係,優盤必須要拿回來!
“既然你的膽子這麼小,我可以給你三天時間,如果還是找不到優盤,我們就隻能對警署動手了。”琴酒臉上寫滿了對人命的漠不關心。
蘇格蘭立刻應和,暗裡卻緊緊握拳,遲早有一天,他要將琴酒這個窮凶極惡的犯罪分子送進去吃豬扒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