塑料怪物 這也是貴族們社交的籌碼(1 / 2)

杜一是被一種撕裂感給疼醒的。

是那種蠶絲線在腦髓間崩直了,和他的頭骨摩擦的撕裂感。

緊接著,一種劇烈的疼痛順著這一條線向他傳導過來。

杜一一下驚醒,走地雞在一邊啄小蟲子吃,被他醒來的大動靜嚇了一跳,立馬向他拋開一個看傻子的眼神,背過身啄蟲子,不搭理他。

杜一身上的血色眼睛也開始隱隱作痛,隻是在大腦這股劇痛之下,顯得不是很有存在感。

他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杜一憑借本能刷地一下站起來。

他要去找神明。

然而不過短短半分鐘,腦中洶湧的痛感又傾數退去。

神明的安撫從遙遠的地方落下。

杜一聽從命令般安靜地又坐下來。

走地雞不理解這人怎麼突然癲了一下,它默默離杜一更遠了點。

*

席池很驚訝自己的愈合能力。

那條黢黑的觸手現在已經完成了再生,黑漆漆的痂被新的觸手須頂開,跌落在地麵,隻留下一個硬邦邦的殼。

她的身體上已感受不到任何疼痛。

但是那些強烈的疼痛感好像打開了一點她情緒的開關。

自從席池死後,她就再也沒有感受過疼痛。

就算是在玫瑰館,飼養員們把她視為“天使”,也是每天好吃好喝的伺候著,就算偶爾心血來潮做點小實驗,對她來說也不過是隔靴搔癢。

這樣的痛感強製提升了她的感知上限,將她這個漂浮的鬼魂從異世界擊落,把她送上一個危險的地方。

黑暗在荒井裡無邊蔓延,席池忽然發現,她的黑痂之下是堆疊的白骨。

她會被傷害,隻能在黑暗裡爬行,甚至一點微弱的神力也隻能迷惑一下杜薑那樣的人……她被架上了一個虛假的神壇。

席池在井底沉思很久。

她抬頭仰望,高強度的光不停變換方向,投射的光線試圖把天色照亮。

這些光束向上投射的時候,都沉沒在無邊無際的黑暗當中。

席池抓住機會從井口出去,觸手們這會兒不像之前那麼張牙舞爪的,反而小心翼翼地先扒到井口打量,看起來是很委屈的觸手。

無人注意的地方,一位女士從商場裡走出來,

她憂心忡忡地問路過的人:“天哪。這是怎麼了?”

路人:“這情況這幾年可不多見,上次還是兩年前。”

他做出判斷:“估計是管公館有怪物狂暴了……嘖,那裡麵幫貴族養著一群怪物,出問題是遲早的事。”

“真是晦氣,”那人罵罵咧咧,他要趕緊回家也不願多說,見麵前的女人一副外地人什麼都不懂的模樣,他才補充了一句,“快回家吧,誰知道有沒有什麼怪物跑出來。”

說完,他匆匆離開。

席池朝管公館的地方看了一眼,順著路人的方向離開。

這一路上,她有意無意地和身邊行色匆匆的人攀談,對方的神色都帶著些驚慌,並且不約而同地提到了兩年前的事件。

打聽到後麵,她已經熟練地和對方接上話。

席池:“唉,這日子過得真不安穩,才過了幾年又鬨這一出。”

對方丟來一個同意的眼神,接著她的話說:“上次那怪物要逃出來的時候我也在場,真的很可怕……像一一個皺皺巴巴的塑料袋,風吹到哪,它就粘在哪個人身上,就跟粘到口香糖一樣,甩都甩不開。”

“你竟然在場!”席池抖了一下肩膀,她回應道“我要是遇見了看都不敢看,那段時間光是聽說就已經怕得不行,路過管公館的時候都得快步走,生怕又竄出來一隻怪物。”

對方抿著嘴巴,皺著鼻子狠狠點頭,大力讚同席池的觀點。

不過他覺得這位女士竟然擔心受怕了兩年,似乎有點太膽小了,他安慰道:“也不用太擔心,那隻塑料怪物很快就被管公館抓回去處理了,我估計這次的怪物也不會有太大的問題,這幾天彆出門了,都在家躲著吧。”

“咱們這裡總體來說,還是很安全的。”

他的家似乎就在附近,和席池道彆之後就換了一個方向。

席池一邊順著人多的地方走,一邊卻忍不住摳他最後一句話的字眼。

“咱們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