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無爭離開前囑咐裴伽衍照顧翠花,裴伽衍也答應了。
然而事情總有意外,第二天起來,裴伽衍發現睡在床腳的翠花不見蹤影,昨晚他睡著後意識也沒進翠花身體。
裴伽衍找了一圈,又問了管家看了監控,翠花仿佛憑空消失般。
他坐在床上目露懷疑,明天楚無爭過來,他說翠花的消失與自己無關會信嗎?
管家擔憂道:“裴總,需要派人找一隻很像的阿拉斯加備用嗎?”
憑管家四十多年的生活經驗,能看出自家雇主對楚無爭的追求,要他說,裴伽衍追人的方式還是內斂許多。
“你什麼意思?”裴伽衍眸光如利箭般刺向管家,“翠花是獨一無二的!”
麵對喜怒無常的雇主,管家滿頭問號,卻也不敢忤逆,順著他的話說:“那讓莊園裡的保安繼續找?”
裴伽衍抓了把頭發,有些煩躁,“先找著。”
話是這麼說,但他潛意識覺得找不到,或許翠花的消失跟自己不是沒有關係。
楚無爭如期來接翠花,一進門就受到管家的熱情招待。
裴伽衍正在餐廳裡吃早餐,聽到動靜抬頭同他對視,一觸即分。
他心裡打了個突,視線在客廳裡掃視,“翠花呢?”
裴伽衍握緊筷子,舔了舔嘴唇,“我跟你說個事,你先不要激動。”
楚無爭質問道:“你不會想說翠花不見了吧?”
裴伽衍:“能換個地方說嗎?”
管家站在一邊為裴伽衍捏了把汗,生怕青年給他發怒甩嘴巴子,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楚無爭稱得上神色平靜,答應換地方說的請求。
裴伽衍讓管家做自己的工作,帶著人去了書房。
楚無爭抱著手臂審視他,一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模樣。
他倒不像管家所想的那般滿心焦急,縱使裴伽衍沒有當麵承認自己跟翠花的關係,從之前的言談中也能看出裴伽衍對他沒多隱瞞。
但不生氣不計較是建立在裴伽衍能給他一個合理且能接受的解釋的基礎上。
“事情就是你想的那樣。”裴伽衍拉住他的手,像是汲取力量。
人變狗這件事到底荒謬,沒回應楚無爭的試探也是擔心會被疏離。
人性經不起試探,他是商人,隻要有一半不確定的可能,他不會輕易嘗試。
“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前段時間我出了車禍,昏迷期間,意識一直在翠花身上,出院後睡著時,意識也會在翠花身上醒來。”
“那翠花為什麼不見了?”
青年神情莫測,裴伽衍不敢隱瞞,說出自己知道的事,“我感覺我跟它融合了。”
楚無爭:“???”
“啥玩意兒?!”
楚無爭做夢也想不到是這個回答。
裴伽衍卻愈發肯定道:“莊園的監控沒找到,我睡覺也不會在它身上醒來,除了這種可能,我想不到其他。”
楚無爭宛若晴天劈下一道驚雷,他做好裴伽衍不想他接觸翠花的準備,然而事實比他想象中的更離譜。
他沒懷疑裴伽衍說謊,以裴伽衍的身份,有更多種在神不知鬼不覺帶走翠花還不會留下把柄的方法,何必選最吃力不討好的一種?
無端失去一隻毛茸茸,楚無爭十分失落。
裴伽衍以為他不相信自己的說法,握著他的手更緊了,小心翼翼道:“楚楚,你沒生氣吧?”
“我有什麼好氣的。”楚無爭搖頭,“要是以後翠花又回來了,可以告知我一聲嗎?不放在我這養也可以。”
裴伽衍急了,誤會翠花沒了,不想跟自己扯上關係,但他嘴笨,二十七年沒存下一句情話,張了張嘴,不明白說什麼。
他一急,就感覺一股涼意直充天靈蓋。
楚無爭正難過著,誰知眼前一花,氣蒙了,看到裴伽衍頭頂長耳朵了。
......嗯?
耳朵?
他閉了閉眼,又睜開認真看,表情凝重,“我跟你說個事,你先不要激動。”
裴伽衍點頭,同時心想:這話好耳熟,好像在哪聽過。
“你長耳朵了。”
裴伽衍繼續點頭,他沒耳朵才奇怪吧?
看他沒能理解自己的意思,楚無爭強調道:“你頭頂長耳朵了!”
耳聽為虛,為了更好理解,他直接牽著裴伽衍的手放到那雙黑色的耳朵上。
這回輪到裴伽衍震驚了,原來剛剛直衝天靈蓋的涼意不是錯覺。
然後,更震驚的事情發生了。
坐在椅子上的裴伽衍由狗變人,再由人變狗,一切變化僅發生在半個小時之內。
重新變人的裴伽衍狼狽穿衣,耳朵通紅充血,卻不得不對楚無爭說:“我如今的樣子你也看到了,不適合待在莊園,我可以去你家住一段時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