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你聽說過很多傳說,妖魔鬼怪,兇神惡煞,要說最具有代表的就是埋於陰晦藏於黑暗的萬鬼歸處——地府,而這個故事就開始於地府。
地府建在黃泉深處,黃沙遍地寸草不生,有的隻有偶爾傳來的不明妖物的嘶吼以及萬年如一日的死寂,但是即使如此也會碰到那麼兩個變數。
府內,鬼司。
“東十區是誰在管?!!!”一聲鎮的金殿顫了三顫,老黑從山高的文件中鑽出來,濃眉緊皺。
嘈雜的鬼司立刻靜了下來,老黑甩手把卷軸揚開,咕嚕嚕滾了老遠。
“說話呀!都他娘的沒長耳朵嗎?”老黑再次吼道,金殿內掛的明珠也受驚似的閃了閃。
這位聲震鬼司的就是鬼司副使黑無常,協理正使管理地府三千鬼差。
靜了良久,一個新來的小鬼官顫顫巍巍爬出來,撿起卷軸,托著卷軸準備送回老黑手裡,小心翼翼開口“回無常大人,是……謝衡,謝大人……”
“又是謝衡。”老黑咬著牙從牙縫裡擠出來一句,一把抓住剛剛爬上來的小鬼官的領口,“去,讓他給我滾過來。”
不怪他們這些鬼官不敢吭聲,謝衡這廝……
怎麼說呢?是個人物。
他在地府那些年,是將地府攪的烏煙瘴氣,民不聊“生”,直到有一天,百萬名鬼眾聯合請求才將這位瘟神送了出去。
他被從地府趕出來那天,地府上至閻王,鬼王,下至冤魂惡鬼,齊至黃泉,將黃泉堵了個嚴嚴實實,熱鬨非凡,其中不乏那些舉旗呐喊,更有甚者竟然還聲淚俱下。
這萬鬼空巷的盛景,前所未有,空前絕後,往日裡死氣沉沉的地府鬼眾似乎集體返了陽一樣,反倒是有了幾分還是人時的朝氣,在地府的年記上留下了史無前例的一筆。
“謝冥王大人垂憐,能將這冤孽送出地府……”
“潑皮走了,多謝冥王大人……”
“謝冥王大人還我們平安清淨……”
……
感謝之聲不絕與耳,連慶三日。
但是即便是在謝衡離開近百年的今天,仍不乏有鬼聽到他的名諱而膽顫的。
而鬼司這批鬼官就是謝衡臨走前禍害的最後一批。
各位老鬼官們麵麵相覷,直可憐這個新來。
老黑一雙濃眉斜飛入鬢,生起氣來一雙眼就好像能吃人一樣。
這小鬼官剛來沒多久,頭一次在上司麵前說話,就被這樣嚇唬,差點沒把魂嚇散了。
“什麼事啊?讓我們八爺動這麼大氣。”溫潤的聲音從殿外傳來,一眾鬼官鬆了口氣,老黑聞聲鬆了手,一把扯過來小鬼官送回來的卷軸,朝著那人扔了過去。
那人接住卷軸,掃了一眼被嚇傻了的小鬼官。抬腳進了金殿,白衣描金,黑色腰封外束了條黑色腰帶,腰帶上掛了塊玄黑描金的腰牌,腰後彆著一把一尺長的短刀,眉眼乾淨俊郎嘴角噙笑,不似老黑整天板著臉像是誰欠他錢似的,明明長得不錯,硬生生成了鬼見逃。
鬼官們齊齊起立,向那人作揖“恭迎正使大人。”
“呦,白七爺,您還知道回來呢?”老黑撇了他一眼,拍了拍衣角,黑無常的官服與白無常相似,隻是顏色不同。
老白拉開手裡的卷軸,邊看邊走,“這小鬼剛來,你又何必嚇他。”
“扁擔綁柴。”老黑哼唧一聲,接著催道:“看完沒有,真墨跡,好好看看你慣出來的人。”
老白抬頭看向老黑 ,“謝衡哪又出什麼事了?”
老黑大步走到老白旁邊,一手拉住老白的手腕扯開卷軸,撿著重要的朗聲讀道:“東十區頻繁發生魂魄丟失,原因尚不明確。”
在場鬼官們倒抽一口涼氣,小聲議論起來。
“又是謝衡?”
“丟魂啊,丟魂可不是小事。”
“誒,我聽說謝衡吃鬼練術,你說他不會真……”
“他什麼乾不出來,他拆的城牆現在還沒補齊。”
“可不是,還有他放跑的十八天災,到現在還沒抓回來。”
“眼下又出了這檔子事……”
……
下頭七嘴八舌的議論吵吵的老黑微微皺了皺眉,偏頭瞪了一眼。
“這是巡查司剛發給我的消息,十區就是你那個寶貝謝衡的轄區,十數起案子,他連個屁都沒給我們報備,私自掠魂可是重罪,冥王如果知道了,這整個鬼司都有的受。”
老白倒是沒什麼反應,由著老黑扯著胳膊,語調沒什麼起伏“十殿閻羅那邊尚且不知,更何況是冥王,現在追查還來的及,你慌什麼?”
“你還想等著十殿那邊知道?……那誰,對,就新來的那小鬼,去,把東十區的謝衡給我叫過來。”老黑說著撤了手,轉身又去找那個小鬼官。
東十區,燭城街頭。
小鬼官抱著傳召錦書,站在街頭,看著滿街的男男女女,熱鬨非常,有些發蒙,黑副使單單說讓他來找謝衡,壓根就沒告訴他去哪找,十區裡頭三座城,隻能碰運氣了,何況他連這個謝衡長啥樣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