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家沁發了語音過來：“受邀燈泡？你這燈泡當得還挺理直氣壯！”

樂思檸剛聽完，又一條語音：“那我能不能也申請當個燈泡？咱倆組個團？”

她忽地被他的話逗笑了，也沒在意他曖昧撩人的語氣。

樂思檸：這事不適合你。

表哥：你這拒絕的……還挺委婉！明天還喝燕麥米漿嗎？

嗯？

樂思檸怔了一下，隨後反應過來，連忙拒絕：不用了，我今晚沒住學校。

表哥隨即發了個讚賞的表情，附言：你這燈泡還挺敬業！

這話聽著就像嘲諷，她癟著嘴，不想跟他扯了。

樂思檸：不打擾你了，你趕緊畫圖吧。

不是要騰出時間陪莊彥姐做審計嗎？

表哥：晚上不畫圖。

樂思檸：審計沒做完？

表哥：真當哥哥是鐵打的？今晚休息，跟你聊會兒天就睡覺。

睡覺？十點半？

對一個工作狂來說，這可太難得了！

表哥：明天有重要的事。

樂思檸表情一僵，垂下眼睫，果然……好吧！

樂思檸：那你早點休息！晚安！

表哥：還能再聊一會兒。

樂思檸：我困了。

表哥：這樣啊……那好吧！

十分勉為其難又帶著委屈的表達。

接著又發了一條語音過來。

樂思檸點開，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傳來：晚安！

這聲音聽起來，怎麼感覺……這麼撩人！

房間門鈴響了，她知道是林嘉回來了，急忙去開門。

“這麼早呀！”看林嘉穿著睡衣，忍不住又戲謔。

“你怎麼這麼壞？”林嘉嬌嗔，把背包放在行李架上。

“不逗你了，快去洗澡睡覺吧！”

“洗完了。”

樂思檸捂嘴笑著，眉眼輕佻。

“他非要幫我吹頭發！”林嘉極力解釋。

“給暖男點讚。”

“不跟你說了，我困了，睡覺。”林嘉打著哈欠，拿著那個白色保溫杯往床頭走去。

樂思檸笑了笑，關了走道上的燈往另一邊床頭走去。

累了一天，兩人沒再聊天，關了燈就相繼睡著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樂思檸的夢境裡又出現了那些可怕的片段，跟以往不同的是，這回摔下樓梯的不是她，是周小燃，而推周小燃下去的人居然是郭揚……

她扯著被子，忍不住大聲叫喊——

“郭揚，不要……”

“郭揚……周小燃……”

“檸檸……檸檸……”林嘉急促的呼喚聲。

“啊……”樂思檸驚叫一聲，睜開眼睛，噌地一下從床上彈起來，單手捂著胸口艱難地喘著粗氣。

“檸檸，你做噩夢了？”林嘉也跟著坐起來，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幫她順氣。

樂思檸驚魂未定，腦海裡停留著周小燃摔下樓的畫麵，胸口隨著紊亂的氣息上下起伏，根本沒有力氣說話。

林嘉也不說話，動作輕緩地下床，走到窗前的桌子上拿了個玻璃水杯，從床頭櫃的保溫杯裡倒了杯水遞給她。

樂思檸漸漸緩過神來，接過水杯，房間裡窗簾緊閉，就林嘉那邊的床頭和衛生間亮著燈光。

“幾點了？”她低沉地問了一句，帶著喘息聲。

“快八點了，你又夢到那些事了嗎？”

樂思檸喝了口水，緩了幾秒，點了點頭。

“都兩年多沒做這種夢了，怎麼又……”林嘉一臉擔憂，坐到她床邊。

“前兩個月也夢到過。”她努力定了定神，把杯子放在床頭櫃上。

“那你怎麼不告訴我？”

“那時候你正為了跟季明昊的事情著急上火，我不想讓你擔心。”

“你這個傻瓜，”林嘉嗔怪的語氣，眼眶微微通紅，過了一會兒，一臉鄭重說道：“會不會是停藥時間太長了？我查一下總院的專家門診，我陪你去看看。”

林嘉起身回床頭櫃拿手機。

“嘉嘉，我不想去。”她直接拒絕，麵無表情，雙手緊緊抓著被子，從心裡排斥這件事。

“檸檸，彆這樣，我們就當去複查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