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家沁從設計院開完會,直接開車去了時代。
今天已經是樂思檸不理他的第六天,他不能再等了,再讓她這麼單方麵沉靜下去,問題會越來越嚴重。
他想見她,特彆特彆想。
更重要的是,今天是樂思檸的生日,是她跟他在一起後的第一個生日,他必須得陪她過。
所以,他必須去找她,當麵跟她道歉,求她原諒。
剛停好車,扶手箱上的手機響了。
他按下接聽鍵,順手解開了安全帶。
短暫的信號弱卡帶後,莊彥的聲音傳來:“方家沁,鼎盛的審計底稿你郵箱裡還存著嗎?”
“有,怎麼了?”他的聲音聽著有些低沉。
“我這兩天陪我媽去山裡了,這邊信號不好,數據發不出去,聞揚說他急著要,你幫我發給他吧。”
“行。”
“你這聽起來有點情緒不高,怎麼了?”莊彥關切地問了一句,隨後信號又卡了兩秒。
“沒事。”
“跟思檸吵架了?”現在能影響他心情的就隻有樂思檸了。
方家沁無奈皺了皺眉,“沒吵架,是我不小心把她弄哭了。”
他現在倒是希望他家姑娘能跟他吵一架。
“啊?你乾什麼了?怎麼又欺負人家?”
“是挺混蛋的,這小家夥已經幾天沒理我了,這回鬨得有點尷尬,不好哄。”他歎了口氣。
不僅不好哄,是根本不知道怎麼哄。
趁著人家睡著的時候去掀她衣服,這行為真的是特混蛋。
如果跟她說他那隻是開玩笑逗她,這理由連他自己都覺得牽強。
難道要直接告訴她實話嗎?
因為無意間看到她身上的傷疤,出於心疼和關心,所以才會去掀她的領口想探個究竟。
那姑娘本來就敏感,隻怕這樣的解釋會更讓她難受,覺得他是在窺探她的隱私。
而現在,樂思檸單方麵把那行為定義為他是覬覦她的身體,想強迫她發生關係……
他該承認嗎?
不想承認,也不能承認!
可是不承認,該找什麼理由哄她?
莊彥見他半天沒回應,又問了一遍,語氣有些著急:“方家沁,你到底把人家怎麼了?”
“一言難儘。”
接完電話,他迅速從手機郵箱找到那份審計底稿發給聞揚,然後下車去找樂思檸。
第三節課還沒下課,方家沁便在樂思檸教室樓層的走廊窗戶邊等著,順便回了幾封工作郵件。
下課鈴聲剛響,他直接往教室走,自然從容又小心翼翼,甚至還有些緊張。
他想著,他家姑娘本來就在生氣,看到他來很有可能掉頭就走。
結果沒想到,她居然不在。
教室裡的小迷妹們對他的突然出現喜出望外,極其熱情地圍在他身邊求關注。
“學長,你今天怎麼有空來看我們?”
“學長,發你微信怎麼都不回啊?”
“學長,我有個財務管理的題目看不明白,你能教我一下嗎?”
“學長,聽說你快結婚了,是真的嗎……”
方家沁本就不是來求關注的,樂思檸不在,他更沒心情去應付學妹們的熱情和關注,搪塞自己趕時間要去找聞教授,離開前把孟姍姍叫出了教室。
“姍姍,樂思檸今天沒來上課嗎?”
“她早上請病假了。”
聽了孟姍姍的話,他整個人繃不住緊張起來,“請病假了?她怎麼了?”
“她昨天暈倒了,在醫務室打了一下午的點滴,校醫看她狀態很差就建議她去醫院做個檢查。”
“怎麼會暈倒呢?她一個人嗎?有沒有人陪她去?”
孟姍姍見方家沁那尤為緊張的神情有些詫異,遲疑了幾秒才回答:“她不讓我們陪,剛剛給她打電話,說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
方家沁正準備離開,聞揚的電話打過來了。
跟孟姍姍打了個招呼,邊走邊接起電話。
“揚哥,怎麼了?”
“莊彥跟你說她去哪兒了嗎?”
方家沁停了下腳步,頓悟,隨即回答:“說是陪她媽媽去山裡了。”
“有沒有說什麼時候回來?”
“揚哥,抱歉,我現在有點急事兒,幫不了你,你倆的事情自己解決吧。”自己的女朋友都沒哄好,他哪還有閒心思去管聞揚的感情問題。
“臭小子,你跟我這擺什麼譜呢?”聞揚的語氣明顯有些不爽。
“檸檸病了,我得去找她。”他一臉著急地說著,腳步又加快了些。
既然在回學校的路上,那他就去校門口等著她。
“怎麼回事兒?要不要緊啊?”
他著急去找樂思檸,簡單跟聞揚說了兩句就掛電話了。
他的車停在時代校門口的左前方,索性就站在駕駛室的車門邊等著,心急如焚的,給樂思檸打了無數個電話,一直都是無人接聽的狀態。
她還是不接他電話。
過了二十分鐘,他終於在對麵的公交車站裡看到了樂思檸的身影。
她居然坐公交車回來。
看著她單薄瘦弱的身線,心臟猛抽了一下,等不及她過馬路了,直接衝她跑過去,也不管路上的車來車往。
此時的公交車站就樂思檸一個人,剛才路上一直堵車,她有點反胃,本想坐下緩一會兒,看到一路朝她跑來的方家沁,眼睛不覺就開始發酸。
明明不想見他,可是又沒有拔腿就跑的魄力和力氣,整個人就這麼僵在原地。
隨著一陣陣急促的喇叭聲,方家沁已經跑到了她麵前。
“檸檸——”他叫了一聲,伸手就要抱她。
樂思檸往後退了退,攏緊了外套的衣襟。
他毫不在意,再次往她走近,一把將她抱在懷裡,緊張又心疼地問道:“檸檸,你怎麼了?身體哪不舒服?”
樂思檸被他的話怔了一下,隨即就要推開他,虛弱的聲音顯得沒有氣力:“放開我。”
“我不放,檸檸,我錯了,你打我罵我都可以,彆不理我好不好?”他抱緊她,低沉的聲音帶著祈求。
他的手扣得太緊,樂思檸本就全身發軟,根本沒有力氣掙紮,緊揪著衣襟,眼淚控製不住奪眶而出。
她闔著眼睛,緊咬著下唇,全身僵硬地站在那裡,任憑方家沁把她越抱越緊。
他撫著她的後腦,把她的頭扣在他的肩膀上,“對不起,你要怎麼罰我都行,彆再折磨自己了好不好?告訴我,身體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