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枝點頭:“這是一個充滿靈性的想法。”
聞人聽雪也點頭: “我覺得能行。”
江雨眠在腹部比劃了一下,看向聞人聽雪:“三個月的胎兒這麼大,你要麼多吃點東西,要麼多塞點衣服。”
說完,她拎著藥箱回仙居殿了。
聞人聽雪和商枝覺得好玩,一口氣塞了好多件,晚上姚蓉蓉從醫宮回來,一抬眼就看見聞人聽雪隆起的肚子,差點把手裡的藥箱摔飛出去。
她睜大眼睛:“誰搞大了你的肚子?”
商枝叉腰:“我搞大的。”
姚蓉蓉:“?”
商枝輕輕撫摸聞人聽雪的肚子,眼神充滿慈愛:“已經三個月了。”
姚蓉蓉:“?”
聞人聽雪點頭:“是的,我們有一個孩子。”
天呐,瘋了,全瘋了,姚蓉蓉已經開始懷疑世界了。
鑒於姚蓉蓉對女主的討厭程度,商枝說道:“蓉蓉啊,你也知道我乾得都是一些不光彩的活。”
姚蓉蓉似懂非懂:“呃,你是下地乾活的,我知道,可是你們為什麼要有一個孩子?”
商枝:“實話告訴你吧,我掘過羽落清祖墳,羽落清和羽重雪是一家人,掘羽落清祖墳也是掘了羽重雪祖墳,。
姚蓉蓉倒吸冷氣。
商枝:“所以我要和阿雪假扮成夫妻掩人耳目,偽裝成一個愛妻如命的男人。”
姚蓉蓉試圖理解:“可我還是不懂。”
商枝開始忽悠小姑娘:“蓉蓉啊你想一想,哪個老婆懷孕的男人會乾出掘人祖墳的事,退一萬步說,都快老婆孩子熱炕頭了,誰還下地乾這種刀口舔血活,多多少少得留條命,好歹得給孩子積點陰德,這不就洗清我的嫌疑了麼!”
姚蓉蓉終於懂了。
這小姑娘很熱心腸,特意拆了一床被子,掏出被芯裡雪白的棉花,又從被麵上剪下一塊布,親手給聞人聽雪做了個假肚子。
“這樣等你月份大了就不用塞衣服了,等你開始顯懷的時候,就往裡麵加點棉花,以後我有空再做個水牛皮的給你,往裡麵灌滿水,再用樹膠粘合,摸上去就和真的孕肚一樣。”
她縫好假肚子,還伸手拍了拍,興致勃勃地問她們:“你們給孩子起名字了嗎,我看就叫小棉花吧!”
商枝笑得前仰後合:“棉花做得孩子,可不是得叫小棉花。”
她看向聞人聽雪,聞人聽雪捂著肚子說道:“挺好的,小名小棉花,大名商棉。”
她倆默契擊掌,達成共識。
*
翌日,江雨眠又來了,給她們治療後又扔給她們一瓶神藥。
“吃下去可以假裝懷孕,每次一粒,不能多吃。”
聞人聽雪吃了一粒,這玩意難吃的很,把她的臉都酸變形了,商枝覺著好玩也吃了一粒,過了半個時辰嘴裡都還在往外冒酸水。
一切準備做足之後,羽重雪派來的眼線果然盯上了這裡,開始打聽商枝和聞人聽雪的消息。
眼線是個嬌俏的小姑娘,穿著一身白衣,一看就是醫宮的弟子,打著送藥的幌子和商枝閒聊。
商枝愁眉苦臉,嘴裡叼著根旱煙,她早些年結識了不少三教九流,還抽空學了門口技,此刻壓低了嗓子,完全就是一個中氣十足的壯漢音。
“哎喲,我家那婆娘懷胎三月了,也不知生的是胖小子還是俊閨女,俺是覺得男女都行,生了個小子就和我一樣學手藝,長大了跟我一起下地乾活,生了個女兒就得給她攢嫁妝嘍,到時候嫁戶好人家。”
聞人聽雪很配合地挺起肚子,翹起蘭花指含羞帶怯地捶了商枝一拳,嗲著嗓子捂嘴嬌笑:“著什麼急,這胎要是女兒,下胎咱們再努努力,好歹給你生個大胖小子。”
眼線也並不是那麼容易就能糊弄過去的,她微笑著說道:“商娘子,我剛學會從脈象判斷男女,懷的是女胎呀這脈象就稍弱一些,懷的是男胎這脈象就稍強一些,不如我給你把把脈,猜錯了你也彆怪我。”
聞人聽雪做婦人打扮,穿著一身很顯老的紫色裙子,頭發盤了起來,戴了幾根銀簪子,又在易|容麵具上畫了個很顯憔悴的妝,微笑著伸出手。
自打來了碧海潮生,她這陣子天天用白醋泡手,每天晚上都要抹厚厚一層護手霜用皮子裹上。
這樣精心養護,她手上練劍磨出的繭子已經消失了大半,一雙手被養的又白又嫩,還帶著了個粉瑪瑙鐲子和一個鑲嵌著碧璽石的銀戒指。
眼線一看她這雙手,便知道這不是一雙劍客該有的手,心裡的懷疑瞬間就打消了六七分,再一把脈,這位商娘子確實是三月懷胎。
眼前再一看她相貌,又見她相貌平平麵容憔悴,嗲著嗓子和她夫君眉目傳情打情罵俏,怎麼看也不像傳聞中清冷孤傲的聞人聽雪。
走出玉笙居後,眼線把這兩人從嫌疑名單上劃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