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染並不想再回憶昨晚的那場意外,偏偏阮忻一口一個昨晚。她拿起水杯抿了口水喝,宛如無事地岔開話題:“點單吧,有點餓了。”
兩人隨意點了幾個菜,邊吃邊聊。
阮忻想起問:“之前那位沒糾纏你吧?”
姚染會意阮忻指的是誰,她夾著菜淡淡然回答:“沒有,一切挺順利的。”
“那還差不多。”阮忻笑,“恭喜啊,這下解脫了。”
姚染輕輕一笑,是吧,對雙方來說都是一種解脫。
“那你接下來什麼打算?”
“老樣子,都旅行放鬆一個多月了,該回來工作了。”
“怎麼不多休息一陣,乾嘛急著回來上班?不是我說你,工作狂也要有個限度吧。”阮忻挺佩服眼前這位,自己管理著一家公司的商務部門,結果工作之餘還有精力幫她打理酒吧。
阮忻當初想開酒吧隻是心血來潮,她跟姚染開玩笑提了下,問她有沒有興趣一起做酒吧生意,結果姚染竟然答應了。
阮忻還意外了一把,以姚染這麼中規中矩的性格,怎麼會對開酒吧有興趣?
反正時光就這麼張羅起來的。她們選的那片區地段好,往來的年輕人多,從來不愁客流量。
酒吧的主要運營還是阮忻在負責,姚染去得不算頻繁。
姚染:“都休息一個多月了,這還不夠久?現在手邊的事情都積了一堆,公司的項目計劃都要因為我耽擱了。”
開口閉口都是工作和計劃,還是老樣子。阮忻聽著無聊,“你知不知道你這個人最大的毛病在哪?”
姚染聽著,“在哪?”
“你就是把所有事情都規劃得太好了,什麼都有計劃,什麼都按部就班,也不管自己喜不喜歡,你這樣不累麼?”
姚染沒回話,或許阮忻說得有道理。
雖說兩人從小一起長大,但阮忻和姚染的性格完全相反,如果說姚染一路都完美走在“正軌”上,那阮忻就是一路“離經叛道”——年少時就早戀,後來不婚主義,並且不喜歡男人隻鐘情女人。
姚染默默吃著,今天胃口還不錯,估計太餓了。
阮忻:“你彆總是壓抑自己,我都擔心你。”
姚染輕鬆道:“我沒壓抑自己,你不用擔心。”
“你還沒壓抑自己?”阮忻都看在眼裡,替她分析起來,“彆的不說,這麼多年,你有談過一段正經戀愛嗎?”
姚染一時真被這個問題問住了。
阮忻挺心疼姚染的,姚染的人生的確很完美,可人活一世,不開心的完美又有什麼用呢?再表麵風光,不過是給彆人看的。人還是任性點更舒服。
“有什麼關係?你知道我對感情的事沒什麼興趣。”姚染回答她,臉上依然掛著無所謂的淡笑,“現在更是。”
阮忻歎了歎氣,又悠悠道:“你有沒有想過,是你沒遇上對的人?”
對的人?聽到這種說法,姚染清醒理智:“阮總,你今年都三十三歲了。”
“三十三歲怎麼了,三十三歲就不能期待愛情了?”阮忻露出嫌棄的笑,“果然你們這種太現實的人啊就是無趣,不然我早就想掰彎你了。”
姚染一笑置之。她見得太多了,她們這個年紀不再年輕,婚姻愛情大都和現實利益裹在一起,美好浪漫倒是變得像夢。
這事兒聊不起來,一提及感情生活,姚染便是一副無欲無求的姿態,阮忻忽然有點兒好奇,她目光掃著姚染,嘴裡的話要說不說的。
姚染:“怎麼了?”
阮忻磨磨蹭蹭的,“好奇一個事。”
“什麼事?”
阮忻身體往前傾了傾,湊近後,壓低了聲音問:“你高/潮過嗎?”
問得很直白,不過她們都三十歲了,又不是什麼青澀小姑娘。曾經有一次喝酒,她聽姚染提過,說對親密關係很反感抵觸。
就提了一次,但阮忻印象深刻,因為姚染那天醉著苦笑說,自己似乎不像個正常人。
姚染默了默。
“從來都沒有麼?”阮忻追問著,也不是很意外,姚染這人就差把“性冷淡”三個字掛臉上。
姚染還是沉默著,心底產生一陣微妙的感覺,骨節分明的手指輕點著手邊的玻璃杯。要放以前,她肯定麵無表情地讓阮忻換個話題,但此時她心亂了亂。
昨夜原本暫拋腦後的情景又被勾了上來:
浴室裡水汽彌漫,從背後探過來的深擁灼著皮膚,沾滿水珠的唇不停落在她耳根和脖頸。
她極力克製著喘/息,伸手撐住玻璃門才站穩。
對方呼出的氣息很急很燙,沙啞問她:“又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