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她無聊得很。”阮忻吐槽,然後回頭問薑念,“你陪我聊行嗎?”
為了轉移注意緩解疼痛,陪客戶聊幾句是常有的事。薑念平時話不少,隻是工作時比較專注,稍顯安靜,但眼前這位姐,明明跟她說些話會更合適。
薑念並不拘謹,“行。”
阮忻話嘮,時不時說些話,要消停很多。兩個都自來熟的人,隨便扯幾句就聊開了。
薑念從聊天中得知,對麵那家酒吧,原來是阮忻和姚染兩個人合開的,快兩年了,和自己工作室差不多。
阮忻說:“你要是來找我們,訂位和酒水給你打折。”
薑念聽了,眼底微妙,“可以直接找你們嗎?”
阮忻跟談得來的人都很爽快:“那當然,不騙你。”
口罩下,薑念不禁揚了揚嘴角,“好啊。”
見倆人越聊越投機,一旁沉靜的姚染隻覺更尷尬,她很想讓阮忻少說幾句……
歇了十幾分鐘,繼續。
熟絡了些,阮忻話題也變得大膽放開:“你覺得我的腰怎麼樣,漂亮嗎?”
經常被客戶問些七七八八的問題,薑念也算經驗豐富,程式化一般熟練誇道:“嗯,很漂亮。”
姚染聽到這熟悉的誇讚,想到當時她們在酒吧的情形……還真是會撩人。
薑念性格挺討人喜歡的,有點兒酷但說話又讓人覺著舒服,從來不會讓氣氛僵硬。
阮忻也不例外,笑得開心,饒有興致追問道:“那在你見過的女人裡麵,我能排第一嗎?”
薑念有著明顯的一頓。
同時頓了頓的還有姚染,仍記得那晚自己被撫得最多的地方,便是腰腹……
“能排第二。”
須臾,薑念低頭輕輕回答阮忻。
姚染思緒閃回,眼皮不自然地跳了跳。
阮忻:“第二?你這麼嚴謹的?”
薑念笑而不語,耳畔的一縷頭發鬆落下來,有些遮眼睛,這會兒助理在樓下忙,她自己在工作又不方便弄。她偏頭甩了下,發絲很快又垂落。
這樣幾番,有些礙事。
姚染也瞥見了。
實在是不方便,過了片刻,薑念停下手裡的動作,看向坐在休息椅上閒著的姚染,問:“能麻煩一下嗎?”
姚染抬眸。
薑念補充說:“頭發。”
姚染即刻會意,她坐著猶豫了片刻,還是放下了手頭正在翻看的藝術雜誌,起身。
薑念見她朝自己走了過來,但又保持著一定距離,稍顯刻意。
姚染用指尖勾住那抹擋了臉龐的發絲,順著往耳後夾,手指刮過耳根,蹭著耳廓,無意又碰到小巧圓潤的耳垂。這一點點的觸碰,讓她覺得指尖的觸覺異樣。
泛癢,薑念猝不及防起了些細微反應,她工作時極少有分神的時候,當下她垂垂眼,呼吸悄然快了快。
夾穩頭發後,姚染迅速收回手指,如釋重負。
薑念抬起頭,對她中規中矩說了聲“謝謝”。
姚染則時刻保持該有的涵養禮貌:“不客氣。”
她們這樣,完全像是初次見麵的陌生人,裝得都很到位。以至於向來精明的阮忻都沒察覺到蛛絲馬跡。
接下來,薑念繼續紮圖,姚染看雜誌,兩人之間沒有了任何交流。
跟薑念計劃得有出入,這圖一次紮不完,光是割線中途就停了好幾次,耽誤了不少時間,要到打霧環節,阮忻死活都不肯繼續了,說她這輩子沒吃過這種苦。
薑念說:“明天過來上色也可以。”
阮忻:“再等幾天吧,實在太疼了,受不了。”
“那不行,再等幾天傷口結痂了,不能弄。”薑念想了想,“如果不急的話,過段時間等傷口愈合了再來上色,會沒那麼疼。”
阮忻說行,把上色的時間往後推了。
薑念沒再接其他客戶,文身是精細活,狀態很重要,她也不能像個連軸轉的機器,得休息。
阮忻去了趟洗手間。
在外麵的過道中,薑念恰好和姚染碰上,她們無聲對望了一秒。
這是那天過後,兩人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看彼此。足夠明亮的光線,能將彼此臉龐看得細致。
姚染眼見倆人距離拉進,她原地站不住,想先下樓離開。
薑念卻靠近一步,悄悄對她說:“等一下,先彆走。”
私密的輕聲細語,嗓音低隻有兩個人能聽到,瞬間就勾起了她們之間那點不清不楚的聯係。
姚染心緊了緊,對方靠近時,她又聞到了撩人的香水味,雖然和那天不一樣,但同樣……
是很適合曖昧調情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