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可不敢做什麼,皇上讓你死,本宮隻不過是奉旨罷了。”
麵對進忠的質問,衛嬿婉說的冠冕堂皇底氣十足,好像真的就是這樣,進忠十惡不赦,而她隻是個奉旨辦事的溫順嬪妃。
可笑的是進忠好像真的的相信了衛嬿婉的話,掙紮的額頭上滿是青筋可憐巴巴的申訴道:“炩主兒,您得向皇上求情,您得救奴才啊!”
衛嬿婉摒棄一切雜念,咬牙切齒的道:“我為什麼要向皇上求情?本宮比任何人都想讓你死。”
進忠的表情變得有些不可思議,他原本想衛嬿婉會說“為了我不得不犧牲你……”“你也想我登上後位是嗎?替我頂罪吧。”可他沒想到是這樣的一句話。
一時間進忠不知道該怎麼說,也不知道她是怎麼想的,片刻的迷茫後進忠惡狠狠的道:“你這般忘恩負義,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衛嬿婉撇開視線,漫不經心的道:“那也得做個有本事的鬼才行。”
進忠看著眼前人時而看向窗外時而低頭回話,心中氣急生怨,“她連看我一眼都不願了……”
盛怒之下口不擇言道:“放開我!你們以為為她做事會有什麼好下場嗎?”
說完他就後悔了,作為奴才,他深知王蟾和春嬋對衛嬿婉的重要性,這樣離心的話便不再說了,轉而變成了對衛嬿婉的詛咒。
衛嬿婉看似漫不經心的從頭上拔下那支彰顯身份高貴的步搖,垂著眼不敢看垂死掙紮的進忠,但卻敢乾淨利落的狠狠把步搖插進了進忠的胸口。
帶著衛嬿婉刨花水香氣的金簪準確無誤的刺進了進忠的心臟,就像當年傾盆大雨下一下紮進他心裡在拔不出來的曼麗身影。
“是你不得好死,本宮可好好活著呢。”這樣惡狠狠的衛嬿婉說起來聲音卻有些顫抖,眼簾低垂,合眼前一直盯著她的進忠錯覺下仿佛看見她眸裡有一絲晶瑩。
進忠死了,死前是鑽心的疼和致命的窒息感,衛嬿婉像是從他心頭剜下了一塊什麼,同時她的果決也比王蟾手裡的麻繩更讓他窒息。
看著倒在地上死狀可怖的進忠衛嬿婉瞳孔微震,麵目淡然的彎腰拔下插在他胸口的步搖順便看了他最後一眼。
在她的記憶中進忠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但長相還算不錯,清秀陰柔,還記得那年她麵對舉著燕窩的進忠,心中那一絲絲彆樣的情愫。
可現在的進忠表情扭曲,嘴角還留下了一道血痕,那是剛才掙紮時不小心咬破舌頭流下的。
拿著步搖起身視線不經意間掃過那雙手,骨節分明的手指和青筋交錯的手背,那樣美的手完全不像是乾過什麼粗活的樣子。
衛嬿婉知道,再也不會有這樣漂亮的手想占她的便宜了,同時這雙曾時時刻刻攙扶她的手再也沒有了溫度。
擦掉步搖上的血跡,轉身帶上步搖的樣子毫無留戀,不顧也顧不上邊上目睹一切的王蟾和春嬋是什麼表情,衛嬿婉也不想知道他們有沒有兔死狐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