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忠乾脆也不麵向皇後了，側身麵向金玉妍眯著眼睛盯著她笑道：“嘉妃娘娘言之有理，可這位宮女雖身份低微但總歸身在八旗，這樣低賤的差事咱們八旗的姑娘，怕是做不得的。”

進忠這話一出滿座妃嬪都很詫異，這裡的妃嬪除了金玉妍是玉氏貢女，其他人就算珂裡葉特氏出身不好，那也是蒙八旗的女子，他這話就差指名道姓的罵金玉妍了。

金玉妍沒想到一個宮女就能得罪果郡王，雖然心裡因他言語間的冒犯惱火，但還是委曲求全的道：“倒是本宮思慮不周了，那……”

金玉妍還沒說完，進忠便打斷道：“嘉妃娘娘哪裡話？是本王多嘴了，既然娘娘有這樣的規矩本王也不能攔著，可八旗宮女這樣作踐屬實不妥，低賤差事還得外族賤婢做起來才得心應手。”

本來進忠跟娘娘們見麵就不多，少數場合見麵也都是客客氣氣的，現在這話說的就算是傻子也知道是罵金玉妍賤婢呢。

如懿實在看不下去，想攔一句，可剛叫王爺便被進忠打斷道：“既是嘉妃娘娘的規矩，那自然得是您的陪嫁貞淑來了，畢竟八旗包衣總比小邦貢女高貴不少。”

進忠的重音咬在“小邦貢女”上，金玉妍氣得雙手發抖，本就不知道如何反駁現在更是氣得說不出話。

後宮都知道金玉妍是皇後的人，現在進忠這樣打狗不敬主讓她也連帶著沒麵子，隻能開口道：“弘曕，為了一個宮女何必大動乾戈？”

進忠也罵夠了，給個台階也願意順著道：“皇嫂說的是，臣弟在皇嫂麵前無禮了。”

皇後見他這樣給自己麵子也不好說什麼，隻能淺笑道：“王爺一路也辛苦了，趕緊坐下喝口茶吧。”

進忠看著衛嬿婉道：“瞧嘉妃娘娘給人嚇得，還跪地上呢。”

說著替衛嬿婉拿過裝五毒餅的盤子不輕不重的放在金玉妍的茶桌上，自己則蹲在地上小心輕柔的把她扶起來，衛嬿婉看著他哭的更凶了，這麼長時間隻有他把自己當個人。

衛嬿婉的袖子被牽動露出皮肉，原本白皙的手臂上現在儘是青紫交疊的傷痕，看的進忠眼裡一陣陣的冒火。

也忍了半天了，現在乾脆不忍了，進忠輕輕的往上拉了拉衛嬿婉的袖子笑著跟皇後道：“皇嫂，您看看，後宮虐打宮女啊。”

他的言外之意就是皇後管理後宮不善，皇後聞言有些慍怒，進忠頓了頓才又道：“可見嘉妃娘娘沒把您放在心裡。”

不等嘉妃或皇後說什麼，進忠便道：“臣弟帶她去看太醫，先行告退了。”

他說完也不等誰同意，拉著衛嬿婉就往出走，所有的怒氣毫不遮掩的就這樣寫在臉上。

從進忠進了長春宮基本沒怎麼讓人插話，皇後沒了麵子，嘉妃更是顏麵掃地，宮裡的娘娘們也是第一次見這位和善的小王爺發這麼大的火，長春宮在進忠走後一片烏雲籠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