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緊急,從皇上正式下令到使節團出發不足十日,出發前的進忠忙得不可開交,衛嬿婉也儘著福晉的義務為他打點行囊。
玉氏未行承爵禮就暴斃的世子屍骨僅比進忠早回玉氏十幾天,靈柩難行,進忠的使節團沒幾日就追上了他們。
這邊進忠在前往玉氏的路上抱著衛嬿婉給他準備的暖手爐言語提點著訥親的那位庶子,那邊京城衛嬿婉一個人在王府看著不成器的佐祿生氣,府上沒個說話的人,成日裡衛嬿婉也就恢複了跟各位夫人套近乎的日子。
自從上次進忠說宮中需要衛嬿婉作為家眷打點,九月的十五衛嬿婉進宮請安後從慈寧宮出來也都會多留一段時間各宮走走跟娘娘們閒聊,尤其是翊坤宮待得最多。
果郡王不在京,重陽家宴是衛嬿婉帶著南裳兩位側福晉一同赴宴的,宴會上衛嬿婉張弛有度,跟妃嬪皇親的交際親疏得體,儼然是一副嫡福晉的做派了。
南裳鮮少出王府,彆說王府了,上次去卿夢閣後王爺找人在南院與王府中間種了一排矮叢綠植隔開,就連南院她都很少出了。
現在見衛嬿婉一個包衣出身都能在宮宴中遊刃有餘,南裳曾為名門的自傲深受打擊,可事已至此彆無他法隻能看著她出風頭,心中暗生怨懟。
在太後眼裡衛嬿婉這樣的出身做她兒子的側福晉縱是礙眼,但相比之下瓜爾佳氏更為討厭,如今見衛嬿婉有能為進忠助力的潛質,太後在心中看她順眼了不少。
從紫禁城回王府的馬車上兩位側福晉基本沒說什麼,她們倆也無話可說,南裳就像是暫住在王府的陌路人罷了,不值得衛嬿婉跟她有什麼話。
卿夢閣裡沒有進忠的生辰衛嬿婉過的索然無味,為宮宴勞心費神了一日,生辰也沒什麼好過的,吃了點長壽麵看了進忠著人送來的信衛嬿婉便早早安置了。
重陽過後金川傳來戰報,訥親大人為戰事憂心操勞,一次戰役中為鼓舞士氣親自披掛上陣,雖戰勝卻不幸身死沙場。
得知此事皇上立即前往慈寧宮,雖然這事本就是太後囑托布置,但在皇上麵前她還是毫不吝嗇自己對名義上的弟弟過身的哀傷。
皇上本來想糾訥親錯處的計劃胎死腹中,如今訥親是為國戰死,雖未提前上奏親自上陣之事,但此役大勝“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訥親的做法也不算什麼出格,況且皇上從不吝嗇對死人的褒獎緬懷,故而訥親在死後得了個國公的頭銜,鈕祜祿氏的身份也在臣子中拔高了一些。
九月末兩行人馬同進玉氏管轄地界,新王純屬是個被餡餅砸暈的主,見著哥哥的靈柩都忘了裝哭,光顧著殷勤迎接大清王爺親自帶領的使節團了。
北國比京城冷的早,披著衛嬿婉親自給裝的雪狐領披風,進忠騎在馬上格外思念嬿婉。
新王是在封地邊界就等著他們的,如今坐在馬上與進忠並肩走在路上前往都城,北國的子民們都眼見著自家新王的殷勤笑臉了。
聽著玉氏新王不太標準的漢話裡時不時還顯擺似的夾雜著兩句滿語,進忠連個眼神都懶得施舍給他,這樣的新王也不值得他寒暄。
裝傻能手進忠對是否真傻很容易分辨,這位新王一定不是藏拙,反而像是典型被嫡母捧殺後養歪了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