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忙了這麼久南巡的聖駕終於要動身了,啟程當日聲勢浩大,南巡說是為了社稷,可這架勢卻不知道比當年聖祖爺出巡不知道奢靡了多少倍。
江山是皇上的江山,子民是皇上的子民,聖駕不管多聲勢浩大隻要皇上不心疼,也就輪不到彆人心疼。
進忠跟衛嬿婉同乘一輛馬車,晃晃悠悠到了碼頭上了新造的船樓才算真舒坦,禦船造價不菲,舒適度跟速度都是上等,船樓裡陳設堪比行宮,一入黃河平穩疾行。
進忠的船尚且如此,皇上的翔鳳艇更是奢華非凡,十多米長的巨船雕龍畫鳳,如同把宮殿搬至水上一般。
一路南下,經揚州、鎮江、常州、嘉興最後至杭州,一路走走停停時不時被當地官員留下玩樂視察幾天。
官員邀請必得是做了萬全的準備,看得自然也是一片祥和景象百姓安居樂業,當地富足無虞歌舞升平。
終於到了杭州行宮,衛嬿婉這段時間坐船都做膩了,現在終於能在地上多待幾天開心的不行,不過行宮裡皇上還得邀才子、見官員,進忠時不時的也得陪著。
這天好不容易得空,王蟾架著馬車在行宮門口被攔下,遞出腰牌道:“果親王有命。”
順利放行出來的衛嬿婉興奮的抱著進忠的臂彎道:“我們多久沒這樣出來了啊?!真是不容易。”
進忠笑道:“是啊,還不是你?一有時間就想多陪璟幼,有了閨女忘了夫君。”
衛嬿婉笑著道:“哎呀,鎮江都過了,怎麼還這麼大的醋味呢?”
進忠笑著點了點衛嬿婉的鼻尖道:“你是聞著西湖醋魚了吧?”
衛嬿婉道:“是啊是啊,我們吃醋魚去吧!”
進忠逗她道:“那不成,我就夠酸的了,還吃什麼醋魚啊?彆吃了。”
衛嬿婉抱著他的胳膊晃了晃撒嬌道:“不酸不酸,來這當然得吃醋魚了,要不白來了呢。”
進忠道:“吃吃吃,我都讓人安排好了。不過咱們用了早膳剛出來,要不先去雷峰塔逛逛?”
清晨的雷峰塔夜露未散,換下花盆底的衛嬿婉健步如飛,進忠跟在她後麵護著,以免一個沒注意跌下台階。
兩人爬上雷峰塔觀景,塔下的西湖煙籠湖水朧朧,春雲濛濛沙堤綠柳,垂絛粉桃深春景盛。
江南春景美不勝收,前世來過幾次的進忠看景的興致不多,倒是邊上的夫人好像又回到了北郊的那個肆意縱馬的少女。
景美不如人美,醉了進忠的不是西湖如畫般的美景,而是那個容貌未變卻梳起婦人發髻的美人。
衛嬿婉看了一會景才發現進忠一直在盯著自己,奇怪道:“乾嘛看我啊,還沒看夠啊?”
進忠道:“當然沒看夠,一輩子也看不夠。”
衛嬿婉剛想說什麼,卻突然跳脫道:“哎呀!咱們一會兒得拜拜白娘子吧。”
進忠蹙眉問道:“怎麼就尋思那去了呢,拜她乾什麼?一個老妖怪,還讓人壓這了。”
衛嬿婉捂住進忠的嘴突然小聲道:“可不許胡說,人家白娘娘生了個大兒子,還是個狀元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