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修一愣,她其實也隻是客氣客氣,但見蘇培盛的樣子,還是抬了抬手,彎唇笑道:“公公辛苦了,隻不過是坐一會兒,誰敢說什麼。”
剪秋會意,扶著蘇培盛,將其往位子上請。
蘇培盛顫抖著身子,誠惶誠恐地坐了下來,但隻挨了個邊。
他不是沒見過大場麵的人,更是得見過天顏,但也難以掩蓋此時的心情。
宜修初時也有些訝異,她沒想到隻是簡單的一個拉攏舉動,引得對方這麼大的反應。
但隨後也釋然了,奴才依據身後的主子身份高低,有著麵上的容光,但也隻是麵上,並不是實際上。
而她讓蘇培盛坐下去,就代表願意以等同的高度來看他。
宜修內心微歎,上位者把控一切的時代,說到底,也許某天哪個主子不順眼,隨意打殺了又如何?深宮裡不提,王府也是一樣,人命如草芥,尤其是沒有自由身的。
同時從今日的事來看,她也明白,得人心是多麼重要,蘇培盛在胤禛麵前得臉,消息又靈通,交好總沒有壞處。
且宜修如今心態逐漸柔和,也願意給予人善意。
一群太監翻找無果,聚在一塊朝蘇培盛彙報。
“公公,沒找到什麼可疑的。”
蘇培盛起身,掃了掃自己坐過的椅子,對宜修笑道:“打擾側福晉了,奴才這就走了,您多保重身子。”
宜修笑著點頭。
蘇培盛還沒出院門,迎麵就撞上了個小丫頭。
“是她!”繡夏本就愧疚在心,見了這小丫頭直接就攆了上去。
“這是……”蘇培盛愣在原地,看看那小丫頭又看看宜修。
宜修還沒開口,那小丫頭就跪在地上,哭著朝蘇培盛磕頭:“求公公代奴婢求情,奴婢不想死!奴婢不想死啊!!”
不多時額頭已經磕出了紅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