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姐姐可不真了,不像姐姐的作風。”齊月賓故意撒開手,扭過頭,佯裝嗔怒。
宜修笑著搖頭,連連哎呀哎呀了幾聲,才道:“要說真話,她柔則如何與我無關。但我這心裡呀,從小到大的積攢了多少東西?我也不是那多良善的人,我不害她,也不會想助她,不過是憑我心中這股子傲氣,想與她好好比個高下,才能了了我的心結。”
齊月賓怔愣著看一臉坦然說出這些話來的宜修,內心觸動,若是被有心人聽到,這可是能大做文章的事。可宜修就是這麼平平淡淡地說出來,好像是姐妹兩人比繡花誰繡得好一般的小事。
當然,更重要的是願意說給她聽,這就真是把她當自己人看了。齊月賓鼻頭微酸,她自小到大也沒有什麼知心人,一個吉祥在身邊伺候著,可到底很多話不能說。
瞧齊月賓這好好的仿佛要哭出來一般,宜修故意取笑道:“怎麼?我隻這般就令你感動得不能自已?這麼大人眼皮子這般淺,淚水這麼多,該不會我那院外池裡的水都是你造出來的不成?”
原本還覺得感動的齊月賓聽宜修拿她取笑,眼淚頓止在眼裡,微嘟起嘴,羞怒地將身子轉向一邊:“姐姐慣會取笑人!”
宜修看在眼裡笑在心裡,齊月賓現在就是個小丫頭,這般不過是為了逗她一逗,哪裡是真拿她尋開心。不過這麼看來,宜修明白齊月賓拿自個當姐姐看,對她不設防呢。
人家說,最純粹的感情往往就出現在年輕時,因為沒有太多利益的糾纏,隻憑自己的心意,現在她們姐妹大抵就是這般。
剪秋從外頭進來,端了兩碗紅棗燕窩羹,略微瞥了一眼身子轉向一邊,還有些氣鼓鼓的齊月賓,笑著道:“方才我正在小廚房燉著呢,就聽染冬和繡夏進來說格格也來了,這不,幸好主子平日裡讓做什麼都多備上一份給格格。”
齊月賓早已不生氣,不過是在宜修麵前耍耍小性子,聽了剪秋的話,更是心中歡喜,忙接過紅棗燕窩羹:“難為姐姐天天心裡記掛妹妹,這情我可得全數領到肚子裡去。”
這話說完,屋裡的三人都不約而同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