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則微不可查地鬆了口氣,鬆了鬆抱著弘昐的手,思索起宜修的話來。
雖然宜修先誤導柔則,讓後者能對她提的事有個落差感,但對方回過神來怕是仍然會思考。
如此宜修怕分量不夠,便又擺出一副心如死灰的模樣道:“我這副身子還不知能撐到哪天,若是日後有那個福氣,撐著進了裡頭,這輩子也沒什麼留念。”
柔則勸慰道:“瞎說些什麼,你好好養身子,不要想的這麼壞,府裡的不頂用,就叫太醫來瞧瞧。”
“我這是心病啊,姐姐如今也做了母親,當理解我的心情。”宜修說著就順勢咳了兩聲,剪秋趕忙配合著替主子順氣。
柔則這才麵露動容,想著自己懷裡的弘昐要是沒了,恐怕她也是不想活了。
呸呸呸!她的弘昐肯定會好好的,柔則在心啐了幾口,才對宜修道:“既然如此,姐姐也不攔你,隻是出行定要注意些安全,多帶些人跟著,也不要累著自己。”
宜修按捺下心中喜悅,麵上仍擺出一副愁容,勉強地扯了扯嘴角,又道:“我心知福晉擔心我,齊月賓出身將門,膽子大些,便叫她陪同我便是。”
柔則略一思襯,倒放心了些,點頭道:“好,隻你一人,我也走不脫,倒放心不下,叫她陪著你也不錯。”
目的已經達成,宜修不想多留,一邊重重的咳著,一邊還不忘給柔則道謝,把那原本蒼白的臉都逞的通紅。
柔則忙讓芳若重新去倒水,又忙問剪秋:“你們家側福晉這是怎麼了?”
來之前主仆二人在路上都做了一番商量。
剪秋被問著,便依原話說道:“原本主子就吃不下什麼,身子虛弱精神不濟。前幾天聽人說福晉去了甘氏院裡,焦急著就立馬趕了去,一路上喝了風,又許是累著了,回去就咳嗽起來。”
柔則聽這話心下更是感動,將弘昐暫遞給奶娘,拉了宜修的手輕輕拍了拍,眼中就蘊足了眼淚:“難為你記掛著我,我這一人在王府,便也不算孤立無援了。”
“若哪日要出府,叫你的人遞個信兒給我,我知曉便可。”說著柔則微微歎息,看著平息了咳嗽的宜修關切道,“快些回去歇著罷,彆再累著了。”
說完又對一邊的芳若道:“去拿些上好的血燕和人參帶回去給妹妹補補身子。”
宜修行了一禮,與柔則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