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叫奴婢說,倒是更像桂花糕的味道!”繪春正從廚房給宜修端來一碗甜湯,正揭開的香盒飄散出來的香味叫她問了個仔細,憨憨的笑道。
是了,宜修也笑出來:“正是彆出心裁,如你所說,就是有股子糕點香。”
中和了桂花讓人聯想的深秋蕭瑟感,反而暖洋洋的。
燃了這香,頓時滿室甜蜜馥鬱,宜修又喝了甜湯,心下舒懷,隻覺得許是個好結尾呢,來年也這麼平平穩穩就好了。
遠的不提,眼下繼續稱病,過幾日進宮赴宴是不用了,正好趁那時府裡沒什麼人,出去跟齊如是談談合作的事。
其實對於宜修來說不缺錢,但就是想找事做,本來也不是多麼精通於香料,但這一世這麼早就與安陵容有緣,就當是幫後者一把?
那樣一個小意瑟縮的小女子,若是有彆的造化,來這深宮乾什麼呢?來了也隻能像一隻黃鸝一樣供人取樂打壓,若是在江南水鄉,她這樣的女子,繡工好,會調香,溫柔體貼,就是心思敏感了些,到妙齡時怕是不乏人求娶。
既然叫她提前遇上了,便不要叫她再來這一遭了,也算是全了上輩子自個也害過威逼過她。
宜修收了思緒,撥了撥碗裡喝剩的一點甜湯,心裡不禁感傷,年關將近,要是她的弘暉還在,也能坐在這與她一同喝這湯,能喚她額娘,又能長大一歲了。
悠長的歎了一口氣,宜修略偏頭望向窗外那棵樹。
已是深冬,葉子落了一地,每日有人清掃不見痕跡,隻剩光禿禿的樹乾。
聯想起那日與齊月賓一起看向窗外時的嫩芽萌發,不由感慨,這萬物都是有所循環嗎?縱使開頭時枝繁葉茂,也會落得這麼個衰敗凋零的模樣。
“主子看什麼呢?”剪秋進來端走宜修麵前的碗,笑著問。
宜修不答,剪秋順著自家主子的視線看出去,隻道是那樹引出了主子的愁絲感傷,寬慰道:“主子,即使如今這番光景,開春還是會長出來的。”
是啊,謝了總會再長,宜修的眼裡慢慢出現光彩。
厚積薄發之下,來年還是會一樹春光,那她如今一心向好,即使上輩子那樣狼藉的結尾,也會在這一世有一個好的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