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修與齊月賓見禮,胤禛睜開眼,聲音流露些許疲憊:“天寒地凍,側福晉也來了。”
“姐姐出事,妾身怎麼能不來,敢問王爺,現下情況如何?”宜修麵上焦急,本意也不想和胤禛寒暄,便直接將話題帶到了柔則身上。
胤禛並沒有立馬回答宜修的話。
靜默間李氏故意晃了晃手中抱著的弘時,後者哇哇地哭起來。
嬰兒的哭聲嘹亮而悠長,使得本就煩悶的胤禛聽得心中更不得安寧,皺著眉道:“李氏,你帶著弘時先回去。”
“啊?王爺妾身……”李氏還想說什麼,看著胤禛不耐煩地抬起手往外撥了兩下,才不甘心地咬著下嘴唇出去了。
屋子裡安靜下來,胤禛的眉頭稍微舒展開些。
宜修打量著正在出神地想些什麼的胤禛,發覺後者不僅是焦急擔憂,好似還有些懊悔。
他懊悔什麼呢?宜修心下不由思索,還是說,這一切他本也有所察覺,隻是一直掩而不發?
心愛之人和親生幼子都能當做籌碼來衡量,那可就太可怕了些……宜修的眼神複雜。
但覺得也許還不至於如此,畢竟現在胤禛還沒坐上那個位子,更是子嗣稀少。
“回稟王爺。”一麵長有須的府醫走出來對胤禛拱手道,“世子已然醒來,隻……受寒頗深,恐怕寒氣入體,日後……”
胤禛用力拍了桌子,眼神幽暗:“本王不要聽什麼恐怕,若是醫治不好弘昐養著你們做什麼!”
府醫連忙跪下,不敢再多言語。
“福晉如何了?”宜修接著問道。
府醫答道:“聽說當時福晉是舉著世子的,所以多嗆了許多水,身子本就產後虧空,如此又寒又虛,怕是……”
“說。”胤禛不由抓住了椅子扶手,指尖泛白。
府醫將頭低的更低了些,低聲道:“日後恐難再有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