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月賓聽了也點點頭,隻是恐怕這些話還不能入她的心,淺歎口氣,她又看了看神色並不顯露的宜修,問道:“姐姐曾可後悔?”
“我有什麼後悔的?將來許是後悔的人是福晉呢。”宜修用手指摸著手心的紅點,意味不明地扯了扯嘴角,“其實時至今日,我還怪她?我自己也不知道。”
齊月賓沒聽出來宜修說的那句將來後悔的人許是福晉的深意,倒是聽得她說不知怪不怪福晉,倒是詫異:“姐姐這是準備放下了?”
“放下?”宜修低頭淺笑:“我是為自己而活,為自己活得更好,有冤報冤有仇報仇,但若是困在為自己所設的虛妄與怨恨裡,怎麼能出的去呢?”
宜修自認不是什麼良善之輩,也無論旁人怎麼看柔則,賢淑寬仁,怎麼看胤禛,深情持重,她的隔閡不會輕易放下。
有些事情無法說清楚對錯,也沒必要糾結是誰對誰錯,結果已然如此,難道她還要把自己困死在這裡?
“姐姐若是能看開,自然是極好的。”齊月賓拍了拍宜修的手,扯開了話題,“不知這些時日來那甘氏怎麼樣了?”
宜修挑了挑眉,回憶起齊如是將甘氏安頓在城郊的一個莊園裡,人煙稀少,倒不怕人發現,不過他來信中提及留了人守著,不過據說甘氏平日裡安靜異常,經常抱著甘家那個遺留的孩子不說話。
“許是想開了?”宜修頓了頓又道:“又許是毒舌含住了信子,醞釀著那一口最濃鬱的毒液。”
就是不知道,未來這一口是咬向哪邊了。
齊月賓聽了邊搖頭邊笑:“你說同樣是蠢,李氏倒是好運氣。”
想起那個愛穿粉衣的李氏,宜修一時也無語凝噎,雖然李氏此時尚年輕,但她日日穿的,作態都嬌嫩少女一般,想著腦海裡就出現李氏嬌羞一笑扭動身子,不由打了個寒顫。
“不過王爺倒是還挺喜歡她,這一年來,新進的不提,老人裡除了福晉,也就是李氏了。”齊月賓感慨之餘又有些神傷,左右是輪不著她。
宜修不置可否,喜不喜歡不知道,但畢竟一個沒有心機,又有幾分姿色的笨蛋女人……
嘖,說起新人,恐怕再過幾年華妃就要來了,不過因她重生已然改變了許多事,就像約莫安陵容也比上一世年歲大些,該不會年世蘭會提前些進府也不一定呢。
年世蘭若進府了,靠著年羹堯,以及胤禛接下來的韜光養晦,離那個位子就不遠了。
宜修倒是希望這個日子再晚些,她還沒有做好萬全的籌備,如若提前進宮了那可是插翅難飛那高牆深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