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幫誰,結果於你有益就好。”宜修見甘氏居然還在猶豫,嗤笑道:“你放著現成的好日子不過,去期待未來八福晉給你虛無縹緲的許諾,不覺得可笑?能出手害自己哥哥嫂嫂和侄兒,你還指望他們對你的死活關心?”
宜修連著兩問,讓甘氏煞白了臉色,隱隱有了後怕之感。
是啊,她左不過隻是八王府的一個棋子,能與八福晉討價還價談條件,不過是她還有用,若是沒用了呢?想到這她焦急地開口道:“我幫你們,幫你們,那你們能不能保證我和盼兒的安全?”
甘氏眼中充滿淚水,閃爍著希翼的光的大眼睛看向宜修。
宜修懶得看甘氏,但是將視線投向甘氏懷中的孩子。
看到那繈褓之中,不知世事的孩子,宜修不由地握緊了手心,原本三粒朱砂處鮮少的有了反應,在隱隱發燙,讓她猶豫是否該答應,畢竟答應了就是一份責任。
側頭看向宜修,齊如是不問也明白宜修更想如何選擇,沒有回頭,淺笑著喚了一聲:“雲執,勞煩你出來一下。”
話音未落,一個白衣青年從樹叢出來穩穩落在齊如是身旁,因著速度太快,叫人看不清從哪棵樹梢裡出來的。
撣了撣肩上沾著的一片落葉,雲執對宜修點了點頭以示問好,又砸了砸嘴看向齊如是:“喚我有事?才睡著。”
宜修回以點頭一笑,仔細看了看雲執。
雖都著淺色,但雲執與齊如是給人的清朗如月不同,這白衣青年模樣雖也生的不錯,氣質出塵飄逸,但一直冷著臉,眼神也不見情緒的流轉,不由叫人想站遠一點。
“無事。”瞧雲執又掛臉,齊如是也不在意,笑歎:“沒什麼大事,隻是叫你出來讓她們看看,我是一早便請你看顧這個院子的。”
“這不是給我醫治的那位神醫?”甘氏突然開口道。
雲執一個眼神都沒給甘氏,砸了砸嘴,示意齊如是快點說完。
齊如是搖搖頭,他心知雲執麵冷心熱,但唯一不好的就是有起床氣,也不欲多說,便道:“雲執不僅出身神醫穀,醫術卓絕,輕功也是一流,是以我請他看護,即使有不能應對的場麵也能儘快回京告知我們。”
知道有人看著,甘氏這回倒是不覺得憋屈,反而舒了口氣。
宜修剛剛見識到雲執的輕功如何厲害,好奇地問道:“不知雲公子與肖然武功比如何?”
說起肖然,雲執開口就是滿滿地嘲笑意味:“你說那揭人家瓦的傻子?他一向靠蠻力,輕功也就那樣吧。”
也就那樣?還能帶著齊月賓到處飛?那這個雲執豈不是更厲害?
許是猜想到宜修的疑惑,齊如是解釋道:“雲執畢竟是神醫穀中人,習武隻為自保,所以相對來說隻是精於輕功。而肖然則是輕功為輔。打個比方,若是雲執攜人飛簷走壁,可悄無聲息,來去自如,肖然則是憑力氣帶著人。”
宜修點點頭,誇讚道:“雲公子好生厲害,今日有所打擾,還是請先去歇息吧。”
雲執頷首,看了看齊如是又看了看宜修,不由腹誹,後者可比齊如是和肖然看著順眼多了。
接到齊如是因宜修誇讚他,而略帶醋意的眼神,雲執心道,你齊爺也有今天啊。他神情雖然依舊冷淡,但眼裡流露出他心情頗好的事實。閃身又飛回不知哪棵樹上睡覺去了。
見說動了甘氏,兩人也不多留,去尋齊月賓和肖然去了。
齊如是邊走邊回想宜修的話,什麼叫……雲公子好生厲害?先前還說是很少誇人,隻將他誇的天上有地下無的,雲執那小子,不過就是輕功好了些呀,怎麼也被誇了。
宜修不知男人間莫名燃起地攀比,看齊如是一會陰一會晴的臉色問道:“你想什麼呢?”
“宜卿想聽真話?”齊如是抿了抿唇,一時不知自己為何會如此糾結於此等小事,說出來會不會在宜修麵前留下不好的印象。
“當然。”宜修想了想還是點點頭,她是覺得兩個人之間相處,還是把話說開來好,免得以後有什麼不該有的誤會。
齊如是問出來還是覺得有些難以啟齒,微微張嘴,輕聲道:“宜卿為什麼誇他?”
“誇誰?”這話將宜修說得一愣,隨即反應過來,她方才好像是隨口誇了一句雲執,於是好笑道:“你的朋友不得誇一誇?再說了雲執年紀輕輕醫術出眾,又輕功卓絕確實厲害,沒什麼彆的意思。”
“沒有就好。”齊如是又將笑意掛回臉上,儘力排解自己酸意滿滿的想法。
“這可不像齊爺了。”宜修滿眼笑意的眼睛看向齊如是,後者無奈攤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