熹貴妃滿意的笑了。
桐花台,浣碧站在院中等著槿汐。槿汐低著頭匆匆走進了桐花台,心中惴惴,不知為何她突然叫她到桐花台一見。
浣碧聽到腳步的聲音頭都不會,隻是微微揚頭看著入冬後敗落的樹。“我很奇怪,為什麼你一直針對我。似乎我並沒有做過什麼害你的事?”她的語氣平淡,“你對甄嬛如此忠心,對我卻如此猜忌針對。是你本身便看我不順眼還是因為這是端妃的吩咐呢?”她唇角噙著一抹笑,緩緩轉身,滿意的欣賞著槿汐眼中閃過的慌亂。
“你真的是她的人?”浣碧微微點頭,似乎並不感覺意外。
“格格,格格你,你怎麼知道?”槿汐喉頭乾澀,良久才吐出一句話。
“因為你對甄嬛太忠心了。”忠心的讓人懷疑。一個是宮中的掌事姑姑,一個是新入宮的主子,便是新入宮的主子有三分肖像曾經有恩過自己的人,她的忠心耿耿也太過了。人與人之間,要麼靠情,要麼靠利相交,她同甄嬛,情說不上,利也說不上,她為何要這麼忠心?可若她的身後還有某個人,她所有的忠心不過是為了完成某個人的要求、任務,那邊能夠解釋通了。
“端妃打著什麼主意我不想知道,總歸她鬥不過熹貴妃。”在道觀時那個女人便有著駭人的氣勢,心思深沉縝密,如今回宮之後更讓人覺得可怕。馬公公也好,胖公公也好,以及內務府各個處的主管,各個都是拿了她的好處,為她辦事的人。她不信情,隻信利,以利誘之,以利控之。
或許,馬公公幫助文沭、幫助她,或許郭貴人進宮、她收養禾茉,或許她無意闖入道觀她的住處都是她安排的。
浣碧向前兩步,“我自認也不曾害過端妃,她又何必如此呢?”她看著槿汐,語帶警告,“叫你來,隻是想請你轉告端妃,與其做一些有的沒的事,不如好好站隊,千萬彆站錯了,否則,禍連家人。”
浣碧說完便準備離開,“對了,麻煩你告訴她,皇上顧念她隻有溫儀一女,已經決定讓溫儀留在京中了。”免於了遠嫁,因為皇上對她還有的一絲情誼,也因為熹貴妃的力勸。若是端妃不好好站隊,熹貴妃既然能讓溫儀公主留下,自然也能夠讓她遠嫁永不歸京。
槿汐回到碎玉軒之後熹貴妃還在殿中與甄嬛閒聊著,她看了一眼槿汐,笑容越發燦爛了。
“莞妹妹宮中的人都比旁人的好。”熹貴妃伸手指了指槿汐,“先不說這掌事姑姑槿汐,便是這花宜,都比各宮中的機靈的多。”她笑道,“本宮聽隱格格說,花宜以前還在京中的釵飾館做過釵娘,難怪莞妹妹頭上的發釵都如此精細,不像是內務府匆忙趕製做出的。”
“嗯?還有這事?”裕妃放下茶盞,看向站在一旁的花宜,“花宜今年多大了,也該嫁人了吧,怎麼不留在宮外嫁人跟著莞嬪進宮了,莞嬪是如何發現你的?”
花宜並非完璧,非完璧之身入宮為宮女,乃是宮中大忌。甄嬛怕她說錯話,更怕這是熹貴妃的試探,忙接話道,“花宜是孤兒,由甘露寺的莫言姑子養大,臣妾在甘露寺中修行多年,多得花宜細心照顧。花宜自幼接觸佛經,不願嫁人,想要皈依佛門,我便想著讓她先賺些錢,便帶她入宮了。”
“將佛家與金錢牽扯到一起,倒是顯得俗氣了。”熹貴妃搖搖頭,看著甄嬛似笑非笑,眼中戲謔藏都不願意藏。
甄嬛端起茶盞掩飾自己的心慌。
奶娘抱著午睡剛醒來的小格格、小阿哥走了進來,甄嬛瞬間站了起來,示意奶娘將格格、阿哥抱走。
裕妃也跟著起身,幾步迎了上去。“本宮看看小格格、小阿哥。”她直接走到奶娘麵前,掀開繈褓看剛剛睡醒的小阿哥。
“這孩子不像皇上,倒是長得像十七弟。”裕妃看了一會兒,又逗弄了一會兒小阿哥、小格格,隨口道。
熹貴妃也走上前,仔細看了看兩個嬰兒,“十七弟與皇上是兄弟,小阿哥、小格格像果郡王也沒什麼。”
裕妃心中倒是一閃而過的疑惑,微微蹙眉,“可十七弟長得像舒太妃……”她低聲輕喃,隨即抬起頭笑,“不早了,咱們也彆打擾莞嬪妹妹了。”
熹貴妃同裕妃走在回宮的禦花園長廊中,裕妃與熹貴妃在王府中就結識,關係自然要比宮中其妃嬪親近的多。裕妃提出了自己的疑問,“真是奇怪,小格格與小阿哥與皇上不像便算了,與朧月竟也沒有絲毫相像。”她轉頭看向走在一旁的熹貴妃,“我聽說甄嬛在宮外時並沒有一直在甘露寺修行,而是搬去了淩雲峰。”她頓了頓,謹慎道,“淩雲峰可是無人看守,誰都能去。”聽聞溫太醫在甄嬛久住淩雲峰時,便常常去看望照顧。
熹貴妃將手指放在唇上,“姐姐,這可不能亂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