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碧從揚州轉到又去了江南,在江南玩了一圈才回京。此時距離熹貴妃閉關為皇上祈福已經過了三十五天,整個皇宮都沉浸在安嬪有孕的喜悅中。內務府擬封號的擬封號,重新布置宮殿的布置宮殿。
浣碧早晨起來,差人送了一封信入宮給熹貴妃,她明知熹貴妃收不到,仍隔幾日差人送一封過去。信是同一封,不過是送了多次而已。經過一個多月的發酵,有關於四阿哥並非熹貴妃親生的傳言已經沸騰到了頂點,就連皇上都聽了好幾個版本的故事。
“沅姐,有事嗎?”她穿好衣服,推門而出,便見吳沅站在門口,似有話要同她說。
吳沅笑了笑,“你自己去的江南?”
浣碧搖頭,“同薛大一起。”
吳沅麵上閃過一絲不讚同,“你一個姑娘家,雖然名義上是寡婦,可同男子一同出行,總歸是不好的。”
“無妨。”她並不在意。
吳沅微微皺眉,“阿晉他——”
浣碧挑眉,“阿晉怎麼了?”她笑了笑,“沅姐,我同阿晉似乎沒有什麼關係。”她頓了頓又道,“便是有,我也是自由的人,想去哪兒便去哪兒,想同誰同行便同誰同行,似乎與阿晉無關。”她不是古人,也沒有那麼在乎名節。她一貫喜歡旅行,喜歡徒步,喜歡挑戰極限,常常在一些社交網站,媒體上約上一些有共同愛好的人,三五成群,男男女女便一起走了。
心無邪念,則光明正大。心無邪思,意無邪念,則常自在;心正邪不侵。何為光明正大,所謂的光明正大,從來不是旁人以為。
“沅姐。”浣碧打斷了吳沅想要繼續說的話,“我還要入宮。”
吳沅看著她,許久輕輕歎了一口氣,讓開了路。罷了,阿晉的事情讓他自己去煩吧。
碎玉軒中,甄嬛叫來了衛臨,衛臨是溫實初的徒弟,在溫實初去守靈之後,便是他為甄嬛在太醫院的心腹。
“若是真如娘娘所言,安嬪常年用息肌丸,那她腹中胎兒便是萬萬產不下來。”他說罷微微皺眉,“隻是微臣在旁人不查時悄悄查過脈案,脈案上的記載安嬪雖有些體弱,但胎兒安穩,並無大礙。”
甄嬛坐在房中刺繡,雙生子被送走,抹除了一切的痕跡,朧月一心為敬妃,與她一點不親近,可她沒有一點的時間去傷心難過,更沒有多餘的精力去想著如何探得雙生子的下落,如何讓朧月與自己親近。她的全部心思都用在了如何在後宮中很好的生存下去,如何穩固住自己現有的位份,如何為自己奪權上。
“陵容與本宮是姐妹,她的身體本宮最是清楚,照理說,她本不該有孕。”
衛臨戳測了一下才明白甄嬛問的是什麼,忙恭敬道,“聽聞四月前安嬪的近身宮女寶娟去禦藥房配了一副藥。”
甄嬛抬頭,迫視著衛臨,“何藥?”
衛臨低著頭,“一副助孕的藥。”
甄嬛輕笑,“助孕的藥?”她輕吟,“本宮當年產下朧月之前也飲過無數助孕的藥。”
衛臨搖頭,“此藥非彼藥。娘娘所飲,乃是以滋養身體為主,而安嬪這副藥卻十分的猛烈,連續服用幾日後同方,定能有孕,隻是……”他頓了頓才又道,“藥效凶猛,傷的不僅是母體,還有胎兒。”便是安嬪沒有用過息肌丸,隻要是用了這副藥有孕,恐怕孩子都會保不住。
“是嗎?”甄嬛低頭繼續刺繡。
衛臨站在一旁,低頭不語。
“那副藥……”許久之後,久到衛臨平白無故生了一身的冷汗,冷汗浸濕內衫之後才聽到甄嬛緩緩地開口,“那副藥,若是本宮也想要一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