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碧搖頭,“無事。”
“你與薛公子、薛夫人,已經京中之事,還是要儘快處理的好。”沛國公府來年三月出發去雲南,她也會一同前往。而世子,則是必須留在京中。
“我明白。”
裕貴妃還是較為中肯的,她看著斐文,“自甄妃入宮那日起,你便在碎玉軒伺候她,主仆也有十多年了,一步步從一個小宮女到碎玉軒的掌事姑姑,照理說,你該對甄妃忠心耿耿才是,為何今日突然告發她?”
斐文看了一眼郭貴人,一直在看戲的郭貴人隻覺得心中咯噔一下,不好的預感油然而出。
“回貴妃娘娘,奴婢一直想要出宮,可是甄妃卻屢屢阻攔。奴婢心中不忿,這才告發了甄妃。”既然出宮無望,那便大家一起死吧。斐文的眼中有著絕決。
“甄妃阻攔?”裕貴妃皺眉,“出宮乃是內務府核審,你為何說是甄妃阻攔?”
斐文下意識地看向郭貴人,“是郭貴人同臣妾說的。”
郭貴人忙起身跪下,“請皇上明察。”她很聰明,知道此時地皇上,越是辯解地多,皇上越是懷疑。所以,她隻是讓皇上明察,並沒有著急為自己辯解。
“郭貴人為何要同你說這些?”裕貴妃越發地不解了。
斐文又是看了一眼郭貴人,“奴婢在宮外有一情郎,情郎告知奴婢,若是宮中有事,便可找郭貴人。”
皇上審視的目光看向郭貴人,郭貴人倒底是經過大事的,並不見慌張,隻是道,“斐文所言不假,臣妾與她的情郎曾經見過幾次麵,算是相識。”她頓了頓,目光直直迎向皇上,絲毫不見慌張,隻有誠懇。“斐文來求臣妾,臣妾便說可以為她打點。本來已經打點的差不多了,隻待碎玉軒放人,怎知在隻有一個名額出宮名額之時,甄妃讓給了繪春。”
皇後冷聲嘲諷道,“本宮宮中的人,何時出宮要經過碎玉軒了。”她轉向皇上,“皇上,繪春出宮去公主府,乃是早就定下,公主也是知道的。是繪春一直不願意出宮,這才拖到如今。”
“皇上,皇後娘娘所言是真的。”繪春看向皇上,“皇後娘娘早就說讓奴婢出宮,可是奴婢舍不得皇後娘娘,這才一直沒走。”
甄嬛愣住,“可是,可是你不是一直在外殿伺候……”
繪春看向她,“甄妃娘娘,皇上一貫要求節儉,所以皇後娘娘便消減了伺候的人手。剪秋貼身伺候皇後娘娘,奴婢則是負責外殿的一切事務,有何不可嗎?”
甄嬛坐在地下,看著皇後,看著端皇貴妃,看著熹貴妃,看著斐文,看著繪春……她明白,她徹底輸了。
她笑了,淒涼的笑著,然後流下了眼淚。隻是不知道這眼淚是後悔的眼淚,還是解脫的眼淚。
“福晉,純元皇後之死,你可知道?”浣碧問孟靜嫻。
孟靜嫻笑了笑,“知道,少時聽爹娘說過。”
“她是為人所害?”
孟靜嫻點頭。
浣碧皺眉,“是何人?”
孟靜嫻嗬嗬一笑,“是太後。”她放下手中茶盞,“此事,皇上是知道的。”
要怪便要怪當年烏拉那拉氏一直支持八阿哥黨羽。太後一心為十四阿哥,為了打壓警告烏拉那拉氏,這才設計了純元皇後的難產。這是對烏拉那拉氏的警告。
“杏仁確實被換成了桃仁,皇上知道,皇後也知道,不過是裝作不知罷了。”皇上不願意讓純元產下嫡子,因為純元同她的阿瑪一樣,是支持八阿哥的,她滿足於做一個王爺的正妻,她不讚同當時的四阿哥爭權奪位,所以,她被剝奪了生孩子的資格。
孟靜嫻輕輕搖頭,“九子奪嫡,遠比想象的慘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