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從一開始,我以為你是一個有趣的BUG,這才放任了你的存在……但我沒想到,你的權限也會隨著世界的發展而不斷上升,甚至能夠從神靈那裡獲取本該不屬於你的權利,但我有我的職責……”
“如果你不想被抹殺掉的話,最好的選擇,是你就此融入人海之中,縮減自己的存在感,”男人沉默了一會兒,微微抬了下頜,“在項目組還沒來得及反應之前,我來保證你在提瓦特的安全,不被清查者發現。但顯然,我需要你的配合——那些個說話不過腦子的點東西,記得不要和他們交往過密,除了會讓你留下更多的痕跡之外,並不能給你帶來什麼實質上的幫助,反而會將你暴露在敵人的視野裡。”
“大世界的寶箱,由我來進行補齊,你的痕跡,你也要記得及時抹除掉,”
“沒有合法權限而逗留的外來者,記得遮掩好自己大的身份,遠離劇情人物,如果不能遠離,那麼最好讓他們在提到你時,對你的身份三緘其口。”
“我言儘於此。”
灌輸到簡辭腦海中的信息戛然而止,連帶著簡辭眼前那模糊的人影,也隨之化為銀光淡去。
視野恢複了正常,她依舊站在哨崗小屋內,腳邊,那寶箱模樣的隔離箱已經被打開,外表一片黑灰,是被焚燒過的痕跡。
而在這原有寶箱的不遠處,卻又憑空出現一口箱子,上麵纏繞著一層不詳的、能量外泄的紅色光芒。
一如先前簡辭在見到這前哨小屋內被怪物圍攏著的模樣。
隻是……上麵的顏色好像虛幻了很多。
簡辭伸手探去,便見手指順利的探進了寶箱裡——與其說這是她的幻覺或是投影,不如說,更像是……穿模了。
簡辭若有所思地收回手,而後開始打掃戰場。
將小屋內丘丘薩滿身上的繪卷搜出,沿著一路被火焰燒灼過的地麵,將沾染了魔物氣息的號角、箭簇乃至於破碎掉的麵具一一搜刮而過,這才拍拍手準備離去。
然而就在簡辭回首的一瞬間,原該被她甩在身後的丘丘營地裡,仿佛出現了一道重影。
一麵,是傾倒的帶角陶鍋,以及躺了一地尚未被刷新的丘丘人屍骸,一麵是燃燒著的篝火,沸騰著的煮鍋,以及聚在營地裡扒著指頭似是在算術、又似是在玩手指的巨斧丘丘人以及它的一眾部族。
隻是後者身上帶著幾分虛幻。
再一眨眼,整個營地裡的一片狼藉已經消失不見,隻有這些身上帶著幻影的丘丘部族依舊安穩聚居,連帶著草地上燒灼而過的草坪也恢複如初。
思及方才在虛幻寶箱上穿模而過,消失不見了的手指……簡辭若有所思:這就是那人的處理方法嗎?
寶箱重置,移交寶箱交互權限,刷新寶箱外守候著的魔物。
按照遊戲的機製來說,她有著一些,超出聯機玩家的權限,可以動他人大世界的寶箱,主動開啟他人大世界的地脈,甚至可以去過一些隻有作為主角的旅行者才能進入的單人副本……
那麼,在她是一個遊戲數據BUG的情況下,擁有著這個世界恢複、刷新權限,甚至與外界聯網,能夠看到遊戲外置論壇、並將其數據直接導入她大腦中的人……又該是個什麼樣的存在?
隱約的,簡辭覺得這條信息極為重要,甚至可能牽扯到那人的身份與立場。
……是,比她權限還要高級,還要厲害的、隱藏在整個遊戲背後的異常BUG嗎?
所以才會為她打掩護,所以才會由一開始冰冷的審視,再到如今態度的逐漸和緩?
簡辭搖了搖頭,將從這人身上得來的信息甩出腦海:她所得到的信息還是太少,根本無法形成有效的邏輯推算,缺失的關鍵信息實在太多。
不過,就像溫迪能夠在她麵前暗示的那樣,但凡存在過,那麼勢必留下痕跡。
然而向來好說話的吟遊詩人卻神神秘秘的不肯明說。
他不肯明說,那她去找特瓦林或許也是一樣……神靈的眷屬,漫長的歲月,總會有一些蛛絲馬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