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星河虹橋並不是座簡單的繁華商城而已，這裡的很多人，也並不是單純的顧客，也有很多隻在頂層進行些危險的交易，不怎麼合法，不過，傅壘並不知道，他也不需要知道。”

霍爾斯特垂眼，這是個意外的情報，不過，他並沒有裝作驚訝的樣子，反而微微側頭，裝作了解樣子，金色雙瞳如同妖魔般，閃著微光。

“哦，那麼，傅先生，您想和我進行怎樣的交易？”

兩雙眸子相對，一對漆黑如永夜，一對燦爛如烈陽。

“你不怕我？”

“我怎麼會害怕好心幫我掩蓋罪行的交易對象呢？”霍爾斯特微笑。

傅德斯低頭，一絲滿意之色從他眼中劃過，他的手指搭在霍爾斯特的老舊格子襯上，望著那位司機亞雌黃金般閃耀的瞳孔。

那是太漂亮奢華的黃金顏色，這樣的亞雌，和那身舊皺的襯衫，和這輛暗淡破舊的車，都不相配。

他似乎應該有更耀眼的樣子。

傅德斯唇齒微開，舌尖劃過乾澀的嘴唇，他感到一陣渴望，眯眼：

“那麼，亞雌司機先生，我並不想找您更多麻煩，也無意探究您的真實目的，我隻希望，從今天開始，傅壘將不再是您的乘客，僅此而已。”

“隻要您答應，那本書，就不是一張通緝令，相反，那是一張空白的支票，您有什麼想要的東西嗎，告訴我，我會對感謝您對我弟弟八年的照顧。”傅德斯說。

霍爾斯特車前的置物櫃半開，書被他哐當一聲扔進去。

“隻要這些？”

“隻要這些，之後，我和我的弟弟，將再也不會和您見麵，您想要什麼都可以。”傅德斯說。

……

嗬。

霍爾斯特揉了把臉，幾乎要發笑了，他道：

“抱歉，我想要的東西很貴，閣下恐怕付不起。”

事到如今，就算是一個惡意的仿製品，還是舊日的虛幻幽靈，或是命運的吊詭玩笑，霍爾斯特也不可能放這個人離開。

霍爾斯特同樣對這個“傅舟”存在著探究欲，這位“傅舟”究竟是誰？在得不到答案前，他絕不放手。

但傅德斯對此一無所知，他隻是挑眉，身為一隻S級雌蟲，就算是雄蟲在他麵前也不得不做副謙虛姿態，更何況一隻開黑車的小亞雌司機，這隻小蟲子究竟從哪裡來的勇氣？

“您的野心令我驚歎，不過，彆再激起我對您的探究欲了，霍先生，就算您是隻高等雄蟲，我也恐怕也會忍不住對您出手——”

“那就對我出手。”

“什麼？”

“那就對我出手，傅先生。”

霍爾斯特笑起來，眼神中帶著瘋癲與無畏，他望著傅德斯的模樣，似是親昵，又似是戒備，似是無端無故的熟稔，又是沒有因果的惡意,懷念又冷漠，熱情又歹毒，如同無解的謎題。

十六年了，人總會變瘋的。

霍爾斯特笑起來，那聲音響亮，笑臉熱切，胸腔震動：

“您的弟弟似乎給您說過我的故事，我有一位摯愛，終日昏迷不醒，我再也沒見過他的笑顏，我為他奮鬥至今，沒有任何人有資格讓我離開他 ，但你，我給你一個機會。”

傅德斯 ：“您說話的高傲態度就像是隻雄蟲。”

霍爾斯特：“我可比雄蟲那種東西有趣的得多。”

一時之間，隻剩下沉默。

兩人貼在一塊，眼神間都是似針尖對麥芒冰冷銳意，呼吸的滾燙熱氣卻都噴灑在對方身上，弄得雙方心浮氣躁，再也得不到安寧般，心跳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