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珍珠打碎了杜朔送給自己的青花瓷,還誣陷給金鈴。
自己大怒,把金鈴趕到了偏院。可那個小女孩卻沒有一絲埋怨。
在簡陋的偏院住了五年之久,依然記得自己對她的恩德,在勉國將領即將要射箭射死自己的時候衝出來幫她擋了那一箭。
僅16歲的女孩,就這麼為了她犧牲了。
那時的薑璴韞後悔不已,發誓如果重來一次,絕對不會再讓金鈴受這樣的苦。
金鈴呆呆地望住薑璴韞:“娘娘……”
薑璴韞推開水桶,把自己的披肩搭在金鈴的身上,拉著她的手就往自己主殿走。
到了主殿,金鈴還有點茫然。隻聽薑璴韞對宮女們說:“去燒熱水,再找一套四公主的衣服拿來。”
金鈴聽到這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娘娘!金鈴打碎了皇上賜給娘娘的青花瓷,娘娘肯讓金鈴回來金鈴就已感激不儘,但金鈴不敢讓娘娘這般對金鈴!”
薑璴韞扶她起來,吩咐宦官:“去內務府,把金鈴從短奴譜裡麵劃掉,然後……”
她的目光投向了站在旁邊的珍珠,見她目光有些躲閃,便說:“把珍珠貶到渙衣局!”
聽到此話,珍珠瞪大眼睛:“娘娘……娘娘!”
她跪著爬到薑璴韞裙邊:“娘娘,我是陪您從小長大的貼身大宮女啊!娘娘怎麼能把我調去渙衣局呢娘娘!”
薑璴韞冷眼看著她,決心要鏟除後患。
侍衛們雖然都不知珍珠是犯了什麼錯讓皇後如此生氣,但他們明白了皇後的意思,把珍珠從薑璴韞身邊拉走了。
金鈴去沐浴了,珍珠被拉走了。霓春苑一下子安靜下來,隻有微風吹過屋角的鈴鐺,在微微作響。
縱使有那麼多事實證明她重生了,可她還是需要證明一件事。
叫宮女給自己換了身服飾,便向明政殿擺駕。
沒有通報,薑璴韞也可以在明政殿出入自如。畢竟皇上對皇後的寵愛一直是有目共睹的。
他們仿佛就像是民間的夫婦,皇上也幾乎沒去過其他妃子的寢宮過夜。儘管有很多大臣對此有異議。
薑璴韞走進店內,看見在筆墨檀香中坐著正在批奏折的杜朔,淚水再也忍不住,流過了那張精致的臉。
薑璴韞跑過去抱住杜朔。仿佛他下一秒就要消失一樣,抱得緊。
宦官宮女們識趣地都退下了,隻留他們兩個人在偌大的明政殿內。
杜朔有點微驚,輕撫薑璴韞的後背,問道:“韞兒怎麼來了?難道其他妃子欺負你了?不用怕,跟朕說,朕幫你。”
薑璴韞抱著這有溫度的身體,不禁想起上一世,他還是紋王的時候,也曾這樣抱著自己,說會給她一個答案。
後來,他做到了。
經過五年的處心積慮,他當上了皇帝。
給了她自己身邊獨一無二的位置。
即使後宮佳麗三千,卻隻集寵愛於一身。
她又想起,杜朔在被珍珠陷害之後,在珍珠扭曲笑容下,自己懷中那具冰冷的屍體。
“額……”
在快被薑璴韞抱得窒息的時候,杜朔艱難地發出了點聲音。
薑璴韞這才意識到自己反應過激了,立馬鬆了手。
薑璴韞:“抱歉,剛才是臣妾過了。”
杜朔看著眼前這個心事重重的二十歲少女,歎了口氣。
杜朔:“韞兒,你先回宮吧,朕處理完奏折再去霓春苑用午餐。”
薑璴韞:“是,臣妾告退。”
回到霓春苑,薑璴韞躺在貴妃塌上發著呆,任由侍女為她捏肩拂扇。
僅僅一天半,就發生了如此多的事。
但至少,她可以確定,自己重生了。
而且重生在杜朔登基的第一年年底。
在他們……還都未經世事的時候。
那時的自己像孩童一樣天真,認為自己坐上了至高的位置,從此便可以與愛的人攜手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