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山無父無母,從小吃著百家飯長大,再加上他性子孤僻,不喜歡和彆人交流,以至於從小到大隻有林清野這一個朋友。
他就是林清野的家人,無論林清野混的怎樣,他都會停留在這片小村落裡麵等著林清野。
在林清野心裡,這件紮根在山上的小房子,就是他的第二個家。
“我真蠢,怎麼就讓你和季秋興兩個人待在一起呢,我明明知道你們兩個都不喜歡對方。”林清野自言自語道。
可他心裡就算如何悔過也沒什麼用了,當務之急就是找到春山。
可林清野找遍了所有他能找到的地方,甚至將整座山從頭到位都翻了一個遍,他還是沒找到春山。
雨越來越大了,黃豆般大小的雨滴打在人的身上,冰冷的刺感和雨水模糊的效果,讓林清野的腦子迷的發慌。
他整個身子都濕透了,暴露在外麵的肌膚都是青青紫紫的傷口,他找的急,在山上這種四處都有石頭和植物的地方,又下雨,林清野基本上是摔倒了又重新爬起來,又再次摔倒,
冷,冷的感覺充斥在林清野的心頭。
林清野舔了舔自己發白的嘴唇,意識一點點從現實中剝離而開,他自言自語道:“好奇怪啊,怎麼會那麼冷呢?”
剛開始,他還有說話的能力,隨著時間的流逝,林清野幾乎話都說不出來了。
在意識最後的時候,林清野恍恍惚惚看到一個身影朝著自己跑來,看起來像季秋興,但又像春山。
等他再次睜開眼時,他整個人又回到了那件熟悉的房子,旁邊還有陪同的季秋興。
林清野想要說什麼,可一開口就是咳嗽。
等緩過那個勁兒後,林清野對著季秋興詢問道:“春山他人呢?季秋興,這裡怎麼隻有你一個人。”
季秋興站在原地,他看著林清野,久久說不出來一句話,僵硬地像塊兒石頭。
一個可怕的想法逐漸在林清野腦海中形成,他注視著季秋興,顫抖著聲音道:“說話,季秋興,我有知道的權利!”
在林清野的催促下,季秋興低聲道了一句,“死了。”
此話一出,林清野的心裡掀起萬丈波濤,他直視著季秋興,眼眶發紅道:“死了……怎麼死的。”
季秋興彆過頭,他不想看見林清野難過,“他跑出去,看到了一個落水的小女孩。小女孩被他救了上來,他死了。”
說完之後,季秋興握住林清野的手,柔聲道:“林清野,人死不能複生,節哀順變。”
死了,怎麼就會死了呢?
林清野不明白,春山今天上午明明還跟自己一起看風景,他一睡覺怎麼人就沒了呢。
林清野站起身來,可身體上的每一塊兒肌肉都在酸疼無力,根本是不出勁兒來,就連腦子也是亂糟糟的一片。
季秋興眼看著林清野要起來,清冷如月的臉上閃過幾分慌亂,他道:“你快坐下來吧,他。。。的事情,我等會會處理,你現在必須得休息好。”
林清野垂下眼瞼,又長又細的睫毛一翹一翹的,劍眉下的眼眸如同死水般,好似對什麼都失望了一樣,“好,我等你。”
說罷,林清野閉上眼睛,大腦滿是關於自己和春山相處的過往。
一個好人,怎麼就死了呢。
季秋興看了一眼林清野,一向嬉皮笑臉的臉上多出幾分冷峻,“你放心吧,我會妥善處理的。”
林清野放在身側的手微微蜷縮,他抬眸看著季秋興,低聲道:“藥呢?我多吃點,我還是想去看看他。”
“你有病嗎?林清野?”季秋興凝視著他,漆黑的眼眸如同寒冰,“這件事,我也有錯,你什麼都不知道。你要是有氣就衝我出,折磨自己算什麼。”
林清野光是聽著,他的胃裡就泛起了翻江倒海,漆黑如夜的眸子泛起了一層薄薄的水霧,“我去看看,病,吃點藥就好了。”
對於季秋興,林清野現在隻想逃避。
如果不是他將季秋興帶回來,或許春山就不會死。
再後來後來的事情,林清野就記得不大清楚了。
他那天硬要跟著季秋興出去,回來之後就得了一種病,每次他沾上水後,就會無意識傷害彆人。
高三之後,林清野也故意沒有和季秋興填同一所大學,反而是獨自來到A市。
在一次次發病後,林清野去寺廟求了大師後,才知道這病和春山有關,再後來就是春山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