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奴……雪奴你在哪兒?”
小奶貓轉過頭,“喵嗚”一聲,似是在應和。
一名女子走過來,見到小奶貓時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將小奶貓抱進懷裡,在它腦袋上輕點了下。
“真是調皮,一會兒沒看住你就跑到這裡來了,害得我好找。”
嘴上責怪,語氣和神情卻十分寵溺。
薑盈在旁邊看著,不禁想起了雪糕,早知道就把雪糕也帶來了。
“它叫雪奴嗎?我有一隻貓叫雪糕,和它長得很像,不知道的還以為它倆是姊妹呢。”
女子注意力從小奶貓身上挪開,朝薑盈一笑,“那還真是有緣。”
兩個同樣養了貓的女孩子聊起貓來十分有共同話題,不一會兒就熟悉起來了,薑盈也知道了這姑娘的名字,張婉容,忠勇伯府的三姑娘。
張婉容忽然有些不好意思地咬了咬唇,“薑姑娘,你能幫我一個忙嗎?”
薑盈:“你說。”
張婉容欲言又止,似是顧忌著什麼,猶豫了下還是說了出來:“可否幫我把這枚玉佩交給長留王?”
她遞過來一枚鯉魚佩,玉佩碧綠,清透如水,瑩潤無暇,魚兒更是雕刻得活靈活現,栩栩如生。
薑盈心裡咯噔一下,難不成張婉容對裴謖有意思,想借她的手給他傳遞信物?
下一秒就聽張婉容道:“之前我們家退婚,是我們做得不對,我一直想跟長留王說一聲對不起,可始終沒有找到機會……如今他被封為王爺,我更不好去找他了,怕彆人誤以為我們家又想攀附他……”
張婉容猶猶豫豫磕磕絆絆地將事情說清楚了。
薑盈聽得腦瓜子嗡嗡,裴謖之前居然訂過親!
如今他的前未婚妻想讓她將他們之前的定親信物轉交給他!
薑盈一時都不知道說什麼了,對於張婉容的觀感也變得複雜起來。
說討厭倒也不至於,畢竟她是個長得很漂亮的小姐姐,說話也客氣,還願意讓她摸她的貓。
而且她也清楚,這時代的婚姻,基本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張婉容說不定都沒跟裴謖說過話。
但她心裡還是有些不舒服。
見她不說話,張婉容眸子黯淡下來,勉強笑了下:“沒事,我也知道這事有些強人所難了。”
薑盈搖搖頭,伸手將玉佩接了過來,“沒事,我答應了。”
張婉容重又高興起來,但意識到什麼,笑容又變得拘謹了幾分,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她,“薑姑娘,你不會生我的氣吧?”
薑盈:“怎麼會呢?這裡有些曬,我們到那邊去坐坐吧。”
“好啊。”
宴會開始後,薑盈和張婉容很有緣地坐在了相鄰的位置上,張婉容索性將案桌往她那邊挪了挪,跟她拚桌坐在一塊兒。
薑盈也沒拒絕,拿了顆葡萄逗著雪奴,引得小家夥兩隻粉嫩的小爪爪來抓,可愛極了。
如果這是一本小說的話,那像這種宴會通常都是劇情高發地,比如侍女看似不小心實則是故意將酒灑在主角的身上,主角不得不離開去換衣裳。
再比如宴會中的姑娘們會展開一場才藝比拚,主角必定會被cue到,然後一鳴驚人。
但事實上……薑盈擔心的這些都沒發生,整個宴會的氣氛都十分輕鬆愉悅。
宴會上的菜品更是值得稱道,經侍女介紹,為了應和賞花宴的主題,每一道菜品都是用牡丹花製作而成。
肉汁牡丹、牡丹溜魚片、牡丹爆鴨脯……每一道都漂亮得猶如藝術品,讓人不忍落筷。
就連喝的酒也是丹露酒,花香四溢,喝一口仿佛與牡丹融為一體了般。
至於表演才藝的環節倒也的確有,不過都是自願的,想上台表演的女子就大大方方地上台,不想表演的則在下麵充當觀眾。
比如薑盈,她就在下麵和張婉容一起擼貓欣賞表演,快樂得都把裴謖忘在了腦後。
宴會都進行了大半,才想起來他還沒來。
估計是被皇帝那邊的事絆住了吧。
薑盈也就想起了他一瞬,又沉浸在了美食、小貓以及漂亮小姐姐們的表演中。
驀地旁邊的張婉容低呼一聲:“薑姑娘,雪奴不見了!”
薑盈一慌,“是不是藏在了裙子底下?”
掀開裙子,沒有。
兩人又趴到桌案底下找,桌案底下也沒有。
“彆急,雪奴說不定是趴在哪裡睡覺呢,我們去問問侍女,她們說不定看見了。”
“嗯嗯。”
張婉容一副六神無主的模樣,完全將她當成了主心骨。
“好像往那邊去了。”侍女被問到有沒有看見一隻白色的小奶貓時,往一個方向指了指。
“好的,謝謝。”薑盈和張婉容順著侍女指的方向找過去。
路上又問了些人,有的說沒看見或者不記得了,有的則說看見了還順便指了路。